“晚辈还有个请求。”柏寻说道。
盛玉安说道:“你说。”
“不知四爷您能不能提前去洋城?”柏寻问道。
“我本打算老爷子七十大寿的时候回去,提前去是为何事呢?”盛玉安疑惑地问道。
柏寻回答道:“那李大帅其人就是个没有诚信可言的泼皮无赖。如今这泼皮无赖手里带着兵,据我所知前不久还从洋人手里买了一批武器。
到了孙老板交货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计划落空,还要掏出一大笔买货钱,说不定要耍无赖。这要是动起手来,孙老板还真奈何不了他。”
盛玉安想了想,笑着说道:“我手里又没兵没武器,只有一些看家护院的家丁。真跟他火拼,我也干不过他。而且,这事儿明面上也与我无关,我掺和一脚也不合理啊。”
柏寻笑了笑说道:“我让孙老板把交货地点定在了福源记门口,大街上人来人往,谁都能去看热闹。四爷您坐车路过,顺便看个热闹,不是合情合理吗?
李大帅虽说想跟大爷二爷合作,但也不敢惹您,毕竟他平日里运物资还是要用到您的路子的。有您坐镇,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既然咱们决定合作了,您高调现身助我柏家打赢一场漂亮仗。大爷二爷心里有数,盛老爷子的寿宴上您的心情必定是最好的。”
盛玉安勾起唇角笑了笑,说道:“你呀!你呀!还挺会揣摩人的心思的。”
柏寻见他态度松动,又说道:“其实晚辈也有私心的。那李大帅打败了仗,事后必定会查到柏家头上。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有事要待在柏家寨,没法在南春身边陪着他。若是有您在洋城,南春就多一份保障。”
盛玉安挑了挑眉,说道:“不为别的,为了南春的安全和在寿宴上看老大老二吃瘪的表情,我也得快些去洋城。”
柏寻作揖道:“多谢四爷!”
待柏寻离开,盛玉安忙让老邢去找了周家家主周九方过来。
周九方从马车上下来,紧着脚步进了屋。见盛玉安面色铁青,忙作揖道:“对不住四爷!都是老朽贪心不足,坏了事!”
盛玉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周家在洋城那么多人,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福源记的危机?”
“唉,确实是没有想到。这福源记虽然比不过盛家大爷的纺织厂,但是口碑也还是在的。那孙老板到钱庄说,他与李大帅达成了合作,借钱为的是买生丝。等他过些天把货交了,钱立马就还。”周九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借是可以借,可你这数额是不是太大了些?”盛玉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道。
“唉,四爷是我贪心了!想着他给的利息高用的时间又不长……姜会长他们的存钱也到位了,咱们手里的银钱充足,所以才破例借给了他那么多!谁知那李大帅与福源记合作竟然是个圈套啊……”周九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见盛玉安没说话,他接着说道:“那孙老板库里高价买的生丝被毁了一半,临时想收生丝,谁知市面上已无生丝可收。眼看着交货期将至……唉!不过,四爷您放心,若孙家真还不上钱,我周家倾尽所有也会把亏空补上。”
“补上?银钱充足?如果这个时候姜会长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去钱庄挤兑存款呢?”盛玉安面色凝重。
周九方腿一软,差点摔倒,好在邢管家眼疾手快,从他身后扶了他一把。
“周老爷子,何止是孙老板中了圈套,您也中了圈套啊!还是个连环套!套着孙家,套着周家,也套着我盛玉安的钱袋子。”盛玉安叹息道。
“四爷……”周九方三魂七魄吓得几乎都没了。
当初周家遭难,是四爷倾力相助。如今因为自己的贪心,拖了四爷的后腿,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盛玉安见他脸色惨白,叹了口气说道:“这姜家如今的态度说不准会如何!若他们真的是为了帮大哥二哥狠击我一回呢?
你做好存户挤兑的准备。咱们就是败了,也要把人家存的辛苦钱连本带利如数归还。不能做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周九方忙应道:“是,四爷。”
“至于亏空的事你别太忧心,我来想办法。姜会长那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这不还有些时日吗?万一那福源记没有倒下呢?这两日我会动身去洋城。你们以后要万分小心,遇事谨防有诈。”盛玉安说道。
周九方颤颤巍巍地应下。
周九方走后,盛玉安去了趟茶楼。
在门口遇见了正要坐马车走的石掌柜。
“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
“进屋说!”
进了屋,石掌柜说道:“洋城那边福源记与李大帅的事已经闹开了。这事儿透着蹊跷,我总感觉里面有你大哥二哥的阴谋。”
“确实是他俩的阴谋。”盛玉安说道。
“你知道了?”
“嗯,刚刚柏二少爷来了,跟我说了洋城的情况。”
“哦?他的意思是?”
盛玉安笑了笑,说道:“柏二少爷心思缜密,自然安排的妥妥的。既然洋城闹开了,金城,和安都闹开才好,让大家好好看一场大戏。
明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