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隔壁的门又关上了,许水生带着客人下了楼。
南春爬起来,趴在门上,听到没动静了,便快步走到酒柜前。他刚想伸手去摸,突然发现酒柜上似乎有一层薄灰。
他轻蹙眉头,仔细看了看,不是每一层都有,好像只有第二层有。
他屏住了呼吸,侧了侧身。
确实只有第二层有,阳光正好照进来,那层灰一样的东西就变得明显很多。若是光线再暗一些,就很难发现。
这一层是伸手最容易触碰到的地方。下一层要微微弯腰,上一层要把手抬高。他刚刚就是下意识想去碰这一层的东西。
南春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一阵后怕。
刚刚若是自己碰了,必会留下痕迹。
他躺在沙发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额头冒出了汗来,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柏松的会客室,还有这屋里其他的地方皆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照理说,是绝对不可能让放着好酒的酒柜落了层灰的。
这其中必有问题。
看样子酒柜的位置很可能就是隔壁房间的入口。
神神秘秘的,里面一定放着重要的东西。
会不会放着那些仿品?估计还有真品,只有仿品的话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
差一点点,自己就暴露了。
南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可那股后怕的感觉却像是一根无形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爷爷真的很厉害。
日日与这些人周旋,被怀疑被监视着。还能在那么复杂艰难的状况下,将那些真品从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
没过多久,隔壁的门又打开了。
“水生,你看到南春了吗?”
从门外传来了柏寻的声音。
“二少奶奶在隔壁休息间休息呢。”许水生说道。
南春忙侧躺着,闭着眼睛装睡。
开门声随即响起,柏寻看着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关了门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
他坐在南春身边,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头的碎发。
许是有些痒,南春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然后抱住了柏寻的腰。
“聊完了?”他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累了?许飞在楼下等着呢,我们回家去?”柏寻柔声说道。
“不要,还没有看到灯呢。”南春说道。
“好,那就睡会儿。”柏寻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这回南春是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屋里很暗,只有从窗户透过来的些许亮光。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现在正窝在柏寻怀里。
他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吧。”
“灯开了吗?”南春看向窗户,外面有光闪烁着。
“开了,全部都开了。”柏寻笑着说道。
南春睁大了眼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看看去!”
南春兴冲冲地往楼下跑,差点撞到正上楼的柏松。
“哎,着急忙慌干嘛去?”
南春回头笑着说道:“看灯去!”
见柏寻过来了,柏松无奈地笑了笑:“我说今儿怎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呢。都已经成婚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柏寻没说话,脸上满是笑意。
“你变了。”柏松抱着胳膊看着他说道。
柏寻边往楼下走,边说道:“人总是会变的。”
柏松摇了摇头,往楼上走去。
他走到了休息间,打开灯,把门反锁。又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径直走到了酒柜前。
像验货似地,一点点地照着。
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柏松莫名松了一口气。
像是在庆幸南春并没有动手脚似的。
“呵,我也变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回到会客室。
“二少奶奶跟你聊什么了?”
会客厅里,柏大海正等着。
“回大少爷,二少奶奶坐在休息区吃了些东西。夸咱们休息区安排的好,我说是您特意设计的,方便客人等候歇脚。二少奶奶夸您会做生意。”柏大海笑着说道。
柏松挑了挑眉,点了支烟。
“后面二少奶奶问起了瓷器的事。”柏大海说道。
“瓷器?”柏松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嗯,他在铺子里转了几圈,没见着瓷器,说柏家瓷器质量好,在和安县卖得很好,他不明白这里为何不卖。
二少奶奶是去过和安的瓷器店的,知道现在货都供着洋城,在商行没见到,不免会觉着有些奇怪。”柏大海说道。
柏松抽了口烟,问道:“你告诉他了?”
“是,小的说商行瓷器生意有在做,只是放在了暗处,只卖给熟客。”
柏松没有说话,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柏大海见状,又补了两句:“楼下仓库小的是当着二少奶奶的面进去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感兴趣,没有多问也没有跟着过去。”
“知道了。现在有很多人盯着咱们的瓷器生意。而且咱们这个二少奶奶单纯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