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柏寻,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若是知道南春挨了打,又被撵到别院去住,还有那妖书的事……
柏松一想到这些破事头就大,以后家里怕是要鸡犬不宁了。
他总算是知道柏寻十几天的路程是怎么几天到的了。
这一路除了吃饭方便以外,就没下过车。
“你们就这么从辛川岭回来的?”柏松揉着酸痛的老腰。
“不是。”阿福咬了口肉骨头。
“我就说嘛,这么个赶路法,谁能受得了?”柏松蹙眉道。
“我们除了方便,基本都不下车。吃饭都是买好了在车上吃。”阿福边吃边说道。
柏松撇了撇嘴,白了柏寻一眼:“你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原本需要两天的路程,他们走了一天多就到了。其实若不是柏松一路上叫苦连天的,他们还能更快些。
“寻弟,南春是自己走的,暂时应该没有危险。金城是盛家四爷的地盘,咱们柏家现在跟盛四爷的关系很微妙。
一会儿先别急着去找人,先去拜访下盛四爷。他在这儿手眼通天,若南春真的在金城逗留过,四爷的人肯定知道。他若肯帮忙找,那就事半功倍了。”
柏松说着把后备箱里的礼盒拿了出来:“我把我的珍藏可都贡献出来了。”
“阿福,许飞,你们两个先去打听打听。”柏寻吩咐道。
“对了,许飞你顺便找找孟五他们,他们几个今早应该已经到这儿了。”
“是。”
柏寻的车子进了金城没多久,盛玉安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来得还挺快。”程管事说道。
“柏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来了。”
“早上来了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城里四处打探。紧接着大少爷二少爷又一起来了。你说他们这是重视南春呢?还是来试探咱们来了?”石掌柜说道。
“反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得回家一趟了,到了我的山头,柏家两位少爷指定要来拜拜我。 ”盛玉安咧嘴一笑。
“你打算见他们?”
“见啊,为何不见?我早就想会一会这个柏二少爷了!”
“跟南春说了吗?”石掌柜问道。
程管事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去戏园子了。”
戏园子。
“公子,四爷让小的过来传话。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刚刚到了金城。”
“哟,哥俩都来了?看样子还是挺重视你的嘛。”春晓笑着说道。
南春莫名有些紧张。
他是想见柏寻的,可现在的心境与之前不同了。他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柏寻。
看出南春紧张,春晓倒了杯茶递给他。
“随心而动即可。跟上台唱戏似的,你越想演,越不像那么回事。”春晓说道。
这边许飞没打听到二少奶奶的消息,倒是碰巧遇到了孟五。
“大少爷,二少爷。”
“查到啥了?”
“小的们今早到了金城先是去了码头,有人说金家商队到金城那天确实有个年轻人在码头附近转悠,后来就不知去哪里了。
虽然还没有查到二少奶奶的确切消息。但是小的留意到金城有个谣言,说喜颜班的台柱子春晓先生踹了盛四爷,找了个金城来的金大腿。有人说那金大腿是个中年男人,也有人说是个年轻公子。
这个人出现在金城的时间跟二少奶奶到金城的时间差不多。小的买通了戏园子的伙计,那人说是个年轻公子,这会儿正在戏园子里住着。”孟五说道。
“南春跟春晓认识?”柏松看向柏寻。
柏寻说道:“也不能说是认识。喜颜班之前到和安县演出,那郑久富对春晓先生出言不逊,南春仗义执言了几句。后来喜颜班的班主还上门致过谢。”
柏松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原来如此。那接下来怎么办?”
柏寻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给盛四爷写一封拜帖,咱们依之前说的来办。”
柏松笑着说道:“你这些天日夜兼程,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他吗?怎么?现在都知道人在哪儿了,你还不快些去见他啊?”
“春晓先生与盛四爷关系匪浅,他身边多了个人,盛四爷不会不知道。外面流言传成那样,四爷都没管,他必定是知道南春的身份的。他知道却没有知会柏家……”柏寻垂下眼帘,没再继续往下说。
“对啊!完了,完了!怕是老宅的那点儿破事已经传开了。南春对春晓有恩,人家自然是站在南春那边的。四爷怕是……也不待见咱们了。你想顺利把人接走,怕是有难度。”柏松无奈地说道。
“先送拜帖吧,若四爷不愿意见,再另作打算。咱们在离戏园子最近的客栈落脚吧,有什么事走动也方便些。”柏寻说道。
“你这是打算常住了?”柏松蹙眉道。
“兄长可以先回洋城,南春的事我留这里处理就行了。”
“也行。不过我还是先拜访完四爷再说,都到了人家门口了,不登门拜访,于礼不合。”
柏寻点了点头,写了个拜帖,让阿福和许飞送去了盛玉安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