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焦急地在路边等着自家二少爷。
远远地见着人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二少爷,不是跟您说了今天晚上有家宴吗?您怎么还出去啊?”阿福急得一头汗。
大晚上二少爷外出,他还没跟着。
这若是让家主和老夫人知道,他必定挨板子。
“他们吃完了吗?”
“没呢,等您呢。”
柏寻有些失望地往主院走去。
“祖父,祖母,表姑母,表妹。”
柏寻进屋一一打了招呼。
“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外跑?”柏老夫人问道。
“行了,坐下吧。”柏一水打断了她的话。
聘礼柏寻着意添了不少,柏老夫人还是从兰妈妈那里知道的。
她想找柏寻问清楚,可一直没找到人。这会儿心里憋着气,有些食不下咽。
“对了,寻儿,外面怎么都在传,你给南家的聘礼是一万大洋啊?”徐慧玲笑着说道。
“确实是一万大洋。”柏寻淡淡地说道。
“什么?不是一千大洋吗?”柏老夫人把筷子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
“这是当初祖母您亲口说的,您忘了吗?”
“我何时说过?”柏老夫人疑惑不解。
“表姑母当时也在场啊。祖母说柏家的聘金至少得一万大洋。”
柏老夫人确实说过,三年前,徐慧玲带着吴伊人来柏家探亲。柏老夫人有意撮合柏寻和吴伊人,便提了一嘴。她说我们柏家的孙子结亲那礼金至少得一万大洋。
可当时她想的是柏寻能跟吴家结亲,娶的人是伊人啊。
“祖母,表姑母,我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行了,聘礼单子我提前都看了,那些都是我允了的。”柏一水沉声道。
柏老夫人面色铁青,徐慧玲则尴尬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得不怎么愉快。
“姑母,寻儿这是……”徐慧玲欲言又止。
“他啊,他就是一根筋。唉,这么些年把他拘在宅子里,严格教导。也不知是不是做错了?可若是跟松儿似的,早早放到外面去,又滑的跟泥鳅似的抓不住。”柏老夫人满面愁容地捻着佛珠。
“寻儿生性纯良又循规蹈矩,这本是好事。可他不懂变通,这种性子在外面是要吃亏的。”徐慧玲担忧地说道。
柏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在家门口就吃亏了。”
徐慧玲低声说道:“姑母的意思是那南家狮子大开口?”
“不然呢?这些事若不是南家人贪得无厌,又在中间挑唆,寻儿哪会忤逆我的意思?”
“表姑奶奶,您是不晓得。那乡野村夫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这回可算是逮到了冤大头了,可劲儿要呢!”兰妈妈咬牙切齿道。
“当真如此?咱们家岂能让这等居心叵测之人进门?”徐慧玲惊讶地说道。
“可大巫和家主都允了。罢了,多说无益。进门之后再好好调教吧。”柏老夫人说道。
徐慧玲心中有了计较。
她回屋后见吴伊人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前。
“伊人,听阿娘一句劝。如今,你表哥定了亲,你也该死心了。那陈家的小公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看着也不比寻儿差……”
“差远了!他连给表哥提鞋都不配!”吴伊人一脸嫌弃。
那陈金阳五大三粗,粗鄙不堪,浑身上下一股子匪气。
怎能跟表哥相提并论?
徐慧玲见状说道:“行行行,你既然看不上陈家的。回安城之后,我会托人再帮你相看。寻儿这里……你就别想了。即便是你同意,我和你爹也不会同意让你做那劳什子的姨太太的。”
“阿娘!”
徐慧玲不愿听她再说,摆摆手走了。
吴伊人气恼地摔了手边的茶杯。
听着屋里的动静,刘妈妈担忧地说道:“夫人,小姐这样……”
徐慧玲挑眉道:“发怒是无能的表现。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她自己去争。我若送到她手上,她还是守不住。”
刘妈妈轻叹了口气:“唉,柏家也真是……豪门大户私底下养个男妾玩玩也就罢了。二少爷可是未来的家主,怎能给他许了个男妻?”
徐慧玲冷笑道:“要不柏家怎么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呢?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吴伊人看着眼前的泥瓦房篱笆小院,不禁皱了皱眉。
这种穷苦人家怎能跟表哥结亲?
“两位姑娘,你们找谁啊?”宋阿梅正在院里做针线活。
吴伊人瞟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问道:“那个男妻可在?”
宋阿梅放下手中的东西,打量着她。
阿春何时认得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姑娘是来找阿春的?”
“阿春?名字也这般土气。他人在哪儿?”
“你是谁?”
南春从山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山鸡。
吴伊人拧着眉头看着他。
面前的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灰色粗布棉袄,脸上手上还有身上看着脏兮兮的。他手里拎着只野鸡,还滴着血,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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