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知道爷爷这次寻陵很危险吧?”
宋阿梅闻言微微一怔。
南春面色凝重摸出身上藏着的玉佩:“阿娘,你就别瞒着我了,爷爷临行前给我留了话的。若是他此去久久未归,他让我去洋城找一个叫盛四爷的人,盛四爷会告诉我他的下落。
柏家在洋城有商行,我原先想着能在大少爷手底下做事,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能跟着他去洋城。
如今柏家提出结亲,我若成了柏家的人,以后想去洋城找人就更便利了。而且在柏家,我也能及时打听到爷爷的消息。”
“可……”
“再说了,柏寻可是柏家二少爷哎,说不定未来还是柏家家主。他模样生得好,还有才学。连穆先生都说柏寻搁以前是能当状元的料。跟他比起来,是我高攀了的。”南春笑着说道。
宋阿梅看着那玉佩,泪如雨下:“可你以后没法娶妻了……”
“我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是难事,娶个媳妇儿回来,也是让人家跟着我吃苦。阿娘,你别担心,柏寻他会对我好的。”南春红着眼睛拉着宋阿梅的手,“我是去富贵人家享福的。”
宋阿梅知道柏家二少爷是个好人。
可深宅大院岂是好待的地方,更何况他还是个没有家世背景没法生养的男妻。
况且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脾性,宋阿梅自然是清楚的。一句不中听的话就能给他惹毛了,他到了那规矩严苛又繁琐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享福?
“阿娘,大巫和家主的决定咱们不能违背。柏寻也是没办法拒绝,不然他堂堂柏家二少爷何苦娶个男人?
等所有的事尘埃落定,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若他也同意分开,到时我和你还有爷爷,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阿娘,请你相信我。我长大了,我想承担起保护你还有爷爷的责任。””南春上前给了宋阿梅一个拥抱。
宋阿梅闻言,紧紧地回抱着南春,放声大哭起来。
柏松在柏家老宅大门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
大巫既然这么说了,柏寻肯定会同意。可若是南家那个孩子不同意,柏寻估计也不会强迫他。
远远见着柏寻和阿福的身影,柏松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寻弟,如何了?”柏松故作镇定问道。
柏寻眉眼间带着些许喜色,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同意了。”
“哎呀呀……”柏松这才松了一口气,勾着柏寻的肩膀说道,“太好了!寻弟,委屈你了。他进门之后,你若是不想管,他的那份开销就从我的账上走。多养个人而已,无妨的。”
柏寻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人为何要你来养?”
柏松见他生气了,讪笑道:“行行行,你养你养。”
他这个弟弟就是这么个的脾气,特别守规矩重礼节,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
即便是不喜欢的,成了他的责任,他也会任劳任怨地担起。
就像小时候他从表姑母那儿得了一只白色长毛异瞳的狮子猫,玩了几日不喜欢了,本想着扔给门房养去。
路过柏寻的院子,临时起意,想捉弄一下他这个成日一本正经跟小大人似的弟弟。于是就偷偷将猫扔到了柏寻的院子里。
柏寻被表姑母的猫抓伤过,一直很害怕猫。柏松以为柏寻肯定会差人送走,或者丢给下人养。
可柏寻把那猫儿养得极好,虽然跟它不是很亲近,但是每日也会看看它,好吃好喝好玩的一应供着它。
有一年猫儿生了病,他顾不得自己怕猫,抱起病歪歪的猫儿,冒着雨雪去县城寻大夫。
猫儿的小命救回来了,柏寻受了风寒倒下了。祖母觉着是那猫儿晦气,便偷偷让人送走。
柏寻没见到猫儿,问起。照顾他的王妈妈骗他说,怕过了病气,把猫儿暂时养在后院了。
柏寻不信,待王妈妈走后,叫了阿福过来问。阿福自幼跟在柏寻身边伺候,自是不会欺骗主子,便如实说了。
柏寻拖着病体出门寻猫,还晕倒了。吓得祖母连夜让人把那猫儿送了回来。
猫儿如今十岁了,毛色还油光水滑,活得好好的。
南家那孩子过来,柏寻应该也会如此吧。
虽然不能真的当妻子那么对待,但是也会好好养着。
思及此处,柏松的愧疚感稍稍减少了些。
柏松将此事说与柏一水。
柏一水也松了口气,但脸色不太好看。
南春毕竟是男子。
虽说富贵人家养个男妾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上不得台面的。更何况,他们柏家是要娶个男人当正妻。这事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的。
柏老夫人面色不虞,蹙眉道:“世家大户娶个男人为正妻,说出去肯定要遭人耻笑的,柏家丢不起那人。依我看这婚事也别大张旗鼓地办了,找大巫选个良辰吉时,一顶轿子抬回来就是了。”
柏寻一听,脸色沉了下来。
“这事儿本就是柏家强人所难。若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能周全,岂不是欺人太甚?”
“你……你呀,就是一根筋!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