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极舱门打开, 卫霖在一群同事的欢呼与搀扶中, 晕头转向地爬出来。
“还好你没事,我真担心你‘陷落’了!”身为第一监测员的滕睿吓得够呛, 很想抢先去扶一扶, 但细白条的身材插不进人群, 被挤到一边。
“说什么啊,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卫霖笑着朝滕睿挥挥手, 又安抚起了几乎把他架在臂弯里的吕蜜, “我说吕哥,你行行好松个手, 我快被夹死了。”
吕蜜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通:“真没事?”
“真的。没事啦没事啦, 大家都忙自个儿的去吧。”卫霖劝退了热心与看热闹兼备的同事们, 松了口气,伸胳膊扭腰地做了几节恢复操。
滕睿托着眼镜看之前的脑电波图,嘟囔道:“那之前的脑波怎么那么奇怪啊,还有精神力传导, 我完全找不到b点了……”
“什么b点, 我和白源没申请开启传导啊?”卫霖莫名其妙问。
白源从另一台电极舱门口走过来, 拍了拍卫霖的肩膀:“完事了就行,别伤那个脑筋了。”
卫霖这才想起病患:“王羽伦呢,什么情况?”
旁边一名监察员刚从隔壁房间过来,回答道:“醒了,大喊大叫,闹腾得厉害。康复员正在安抚, 实在不行,要上镇静剂。我说你们在‘绝对领域’里把人怎么了这是?”
滕睿瞪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王羽伦是带着手铐由警方移交过来的,本身精神状态就不稳定,能赖上我们?”
那人讪讪地走了。
白源问卫霖:“你想过去看看吗?”
卫霖想了想,摇头:“不过去了,没这义务。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回头把报告写详实了,提交给警方就行。”
白源淡淡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有点累了,走,先回去休息,报告明天再写。”
麦克刘在这时进门,听了一耳朵,当即打着官腔道:“这才三点,你们就想早退?那怎么行,好歹等到五点半打卡!”
白源没理他,拉起卫霖的手就往外走,路过一脸窝火的半秃老胖子身边时,漠然说了句:“这个任务到底是a级,还是s级,要不要理论一下?”
麦克刘被他打中七寸,顿时矮了半截,讷讷地不吭声,见他们走出了门,才在背后扬声道:“这两个半小时是特批的啊,回头来我这补假条!”
卫霖听着后方的嚷嚷声,嗤笑:“我最近怎么看麦克刘越来越不顺眼了,以前还没这么讨厌的。是不是颜雨久回头是岸了,这家伙只能自个儿泡在泥潭里,受了大刺激?”
白源停下脚步,侧过脸正色道:“卫霖,看我。”
“哈?”卫霖仔细打量了一下搭档,“很帅啊,没毛病。”
“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好多了。”
“那就只看我,只想我,别管其他人。”
卫霖噗地笑了:“好,只看你——自恋狂加控制狂白先森。”
白源挑眉,揉了揉他那一头乌黑柔软的短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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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霖坐着白源的车,回到他的别墅,进门直嚷嚷累,瘫在沙发上指使房东去榨果汁。
白源难得好脾气地给榨了杯鲜橙汁,看着他喝完,再递上纸巾,脸上表情温柔得令他打了个激灵。
卫霖把空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带点警惕地看对方:“转性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干什么?”
白源单腿屈膝,压在卫霖身侧的沙发坐垫上,俯下身,一手按着沙发靠背,一手勾住了他衬衫衣领的扣子:“你都说了,非奸即盗。既然穷光蛋没什么可盗,那就奸了吧。”
卫霖下意识地将屁股往沙发深处缩了缩,握住了他非礼纽扣的手指:“白源源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你在‘绝对领域’里哭唧唧地说爱我,难道是假的?”白源越凑越近,末了在他脸颊上舔了一下,动作认真又色情。
“谁哭唧唧了!”卫霖不禁老脸微红,回想起之前在别人的大脑里差点擦枪走火,自己被绑成了个衣不蔽体的抖,胯下还特么的旌旗高举,那场面简直不要脸。
——但也很带感。
是超级带感。
卫霖的呼吸开始急促,嗅到近在咫尺的白源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洁的衬衫、淡淡的须后水与年轻健康的皮肤混合起来的气味,很舒服,很安全,又充满某种不可言说的激情,能把他从骨子里点燃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对领口那只手的钳制,仍由它一颗一颗地扯开了衬衫扣子。
白源的手顺着他的胸口摸下去,在腰线上流连。
卫霖觉得对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或者兼而有之。他深吸口气,一把薅住垂在面前的领带,拽下来,吻住了白源的嘴唇。
白源觉得卫霖此刻尝起来是鲜橙味儿的,很甜,甜里带点微微的酸和苦,但这一丝苦味又带来了沁人的回甘,像这一路走来的波折。他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得到了允准与诱惑似的一个回咬后,顿时被兴奋的战栗吞没。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他,从肉体到心灵,占据每一寸领地,一刻也不能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