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满心不爽。于是在卫霖起身去洗手间时,他抓住这一分钟空档,一本正经对化妆师说:“建议你别跟我的经纪人太近乎。”
“怎么,白小姐吃醋?”化妆师做出了个非常女性化的调笑表情。其实他也没什么太露骨的意思,就是看卫霖皮相好,特别合他胃口,忍不住多揩点油。
白源说:“倒不是吃醋,只是他薪水不高,医药费赔多了,怕工作时有情绪。”
化妆师迟疑:“医……药费是什么意思?”
“他有两个爱好,一是交朋友,二是拉着朋友去健身房练拳击。上次不小心失手,把人门牙打断了半截,很愧疚地介绍了个牙医朋友给人补牙。那个牙医前一周也陪他练过拳的,胳膊筋扭了还没好透,结果手一抖,把剩下的半截门牙也拽掉了。最后他一共赔了两万,吃了半个多月方便面。”白源叹口气,“不是我不肯预支薪水,主要是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不能老惯着他。否则迟早要出事。”
化妆师心悸又尴尬地“呃”了一长声:“那是不能惯。”
等到卫霖回来,赫然发现热情过头的话痨化妆师变成了规规矩矩的职业机器人,多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聊了。
化好妆,化妆师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卫霖看着镜中五官立体俊美,颜值提升了好几个点的自己,有些不习惯地挠了挠刘海:“诶,白先森,我觉得我像换了个人似的……真他妈帅!”
他脱口而出的称呼,让白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点头道:“你怎样都好看。”
卫霖开心地吹了声口哨:“回头我要感谢一下化妆师。”
白源心想,他不会给你感谢的机会,怕被请客去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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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化妆室,副导演刚好迎面走过来,看见卫霖,眼前一亮。
“漂~~亮!”他在两个字中间拖了一个颤音,以示惊艳之情,“你不但上镜,还吃妆,这可是天生的禀赋啊。来来,剧本先给你看,等会儿颜雨久和迟影这一条拍完,你先试试镜!”
卫霖接过剧本,内心有点小兴奋——他的确喜欢表演,时常表演癖发作,禁不住要来个即兴发挥,现在有个正儿八经的机会,干嘛不趁机好好玩玩儿呢。
薄薄的几页剧本,扫过一眼就一字不落地记住了,他把剧本往副导演手里一塞:“好了。”
副导演瞪眼看他好几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惊叹道:“神一样的记忆力!”
卫霖要饰演的这个角色,既是男二,又不是男二。
复杂的伪装身份,导致“杀青”以不同的面孔出现,所以也不止由一名男演员来扮演——毕竟原著中“与真人无异、面对面也发觉不了的硅胶面皮”,带有科幻色彩,即使能打造,也会增加成本。
所以剧本在处理上,只保留了三张面孔:
小姐夫毕青和最后揭下面具的杀青——戏份最重的真男二,由当红明星沈译昙扮演。
在“恐怖旅店”出手救了李奥的杀青,戴着一张“像杂志封面般英俊又毫无特色”的面具。
在“月神双岛”伪装成人兽,反过来狩猎那些富豪猎人的杀青,模样是“染着枯草似的金发、流里流气的小白脸”。
后面两个身份,虽然名义上是男二的伪装,但演员表上只能排到男四男五,分别由两名被副导演挑中的新人扮演,其中一个还是电影学院没毕业的学生。就是这个学生出了岔子,喝醉酒耍酒疯,直接被查导踢出了剧组。
卫霖看到化妆师给他设计的妆容,以及道具组给他准备的服装,就知道查导想让他出演“恐怖旅店”那段戏。剧组这几天正把位于“民国旧梦”外景区的、一栋三四十年代风格的老旅馆,改建成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施痛医生的恐怖旅店”,准备打造出一对基友杀手的阴森、血腥、压抑的巢穴。
看到查导还在忙着说戏、调整拍摄角度,卫霖和白源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待颜雨久和迟影的这场戏份拍完。
镜头前,安缇雅身穿牛仔裤、紧身背心与女式夹克,手持枪支,英姿飒爽地踹开一扇房门,根据临时截获的情报,搜查这个荒废酒吧。她四下搜遍,仍一无所获,只好掏出手机拨打司丽娜的电话,希望她能提供最新的定位追踪信息。
被追捕的杀手此刻就倒挂在天花板的吊扇上,枪口瞄准了她的脑袋。
幽暗的空间里,几缕灰尘从空中慢悠悠地飘落。穿过从排气扇外射进来的一道道惨白光线时,它们才显露出细小粉末的真容,就像潜伏的捕食者那微不可察的呼吸。
安缇雅就因为对粉尘的这点警觉逃过一劫——她猛地向侧方翻滚出去,躲过了从头顶射下的致命子弹。
密集的几声枪响后,安缇娜本该以吧台为掩体,举枪还击——扮演者颜雨久却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尖叫。
剧务人员立刻围上去,询问情况。
颜雨久瘫软着双腿,给他们看她夹克上的弹孔,弹孔周围的布料都成了焦炭化。还有陈旧防腐木钉成的地板,子弹在上面穿透出一个个黑色的小窟窿。
一名场务伸手去抠,在木头地板与水泥地面之间,挖出了颗变形的弹头。
……这是真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