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易城,你怎么样,没事吧,能站起来吗?”姜钰努力扒拉易城的身体,想把他扶起来,易城还是一动不动,她最后只能坐在地上把人抱在怀里。
易城脑子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漫天战火的壕沟,炮弹在耳边炸响,身边全是战友的尸体。
他就是那时候开始听不见了,后来经过治疗,勉强能听到近处的声音,稍远一点儿,就得扯着嗓子吼才能听到了。
医生说他这是战争后的心理创伤,只能慢慢自我调节,连长很心痛但又无可奈何,于是他退伍回了家。
过了好一会儿,易城缓了过来,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姜钰没想好怎么解释,怕他把她当怪物,低着头不敢看他。
“媳妇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姜钰看着他的眼睛。
易城搂过她,亲了亲,“我只知道你是我媳妇儿,就够了。”
他眼里的爱意溢出,让姜钰沉浸其中,她搂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直到呼吸交缠,空气渐渐变得稀薄,两人才分开。
“等回去,我都告诉你,你也跟我说说你耳朵的事。”姜钰说道。
“好。”易城点头。
两人起身,姜钰取出空间的药品纱布,给猴子包扎。
处理好一切,姜钰将黑熊和之前的猎物收进空间,易城背着猴子,她拿着东西,一起下山。
村里人被他们的样子吓坏了,不过能从熊瞎子手里逃出来,也是福大命大了。
猴子被送到县医院住着了,他堂哥李大山在那照顾他,没敢跟他老娘说,怕吓出个好歹。
易父易母和李桂花跑过来,拉着姜钰和易城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他们俩没事儿,才各自回家了。
易母回家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是她儿子儿媳妇儿,李桂花着什么急,有她什么事儿啊。
晚上,易城和姜钰躺在床上,对白天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
姜钰窝在易城怀里,说了自己空间的来历。
她没敢说是爷爷奶奶在地底下给她谋的补偿,只说是之前晕倒后,梦见了一个老神仙,老神仙看她长得好,性子单纯讨喜,一时喜欢给的,还嘱咐她不能给别人知道,更不能利用空间干坏事,不然就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那你可别再往外说了,我也当没听过这事儿。”易城搂紧她,生怕她因为跟他说这事儿被老神仙惩罚。
“嗯嗯,我只告诉你。”
接着易城说了自己耳朵受伤的事儿。
姜钰听完,觉得他这种心理创伤,日后还是得找个厉害的心理医生看看,不然以后遇到大的声响,一刺激加重可就不好了。
“媳妇儿,那你现在喜欢我了吗?”易城对姜钰之前说的先互相了解耿耿于怀,尽管俩人已经很亲密了,他还是想知道在她心里他占据多少位置了。
“一点点。”姜钰故意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划。
“才这么一点吗?”易城很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我会让它变多的。”
姜钰没喜欢过谁,对婚姻也没有期待,现在的生活好像还不错,她也许可以试着接受眼前的人。
隔天,易城让姜钰给猴子的老娘送点吃的过去,他则租了村里的牛车,去县城看猴子,顺便把上次的猎物拿去黑市卖掉。
“城哥,你来了。”猴子肩膀缝了针,躺在病床上,拧着脖子看向易城。
“好点了没,我给你买了点鸡蛋糕,饿了就吃。”
“城哥,我这什么都不缺,医院食堂有饭,大山哥在这,他每顿都按时按点给我端来,怕牵动伤口还一口一口喂我呢。”
“就是这医院太贵了,我回家养也一样,要不你今天就把我接回去吧?”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来的时候你嫂子都给我了,她让我千万嘱咐你,看好了再回家,你娘也不用操心,我和你嫂子照看着。”
姜钰是觉得现在医疗水平有限,回家了再感染发烧,加重了,不白搭前面的治疗了吗,而且伤口感染严重真的能死人。
“谢谢城哥,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猴子感激道。
“行了,好好养着吧,大山,你在这看好他,可别听他的,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再出院。”
“哎,有我在,城哥你放心。”李大山拍了拍胸脯。
易城还是很放心的,猴子爹去世后,家里亲戚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这孤儿寡母粘连上,只有他大伯一家时不时接济着。
留下二十块钱,易城离开了医院,去黑市卖掉野鸡野兔,拿着钱回了家。
这边,姜钰也东打听西问路的找到了猴子家。
两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灶台,旁边立着口大水缸。
一走进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猴子娘躺在床上,床尾放着个痰盂,她抬头看向姜钰。
“姑娘,你找谁?”
“大娘,我是猴子兄弟的媳妇儿,他这两天跟着我家那口子去县城干活去了,让我每天来给您送饭,呐,这是今天的饭。”
“哟,这怎么好意思,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猴子娘强撑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