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疑心重, 这点在他年岁渐，而底下的
子们一个个成长起来后愈发严重。
也是，他花了那
么多时间踩着同胞兄弟的残骸走到那位置上,
又
，把权利都攥在手里, 怎么甘心让出去？
底下的皇
子们大抵也知道自己父皇的性子, 都不敢当这出头鸟，不敢表现的过于聪慧，一都藏起拙来。
但帝王之心最是难测, 庆安帝从
，便盯上了弟弟, 贤亲王。
因为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据说朝中的谁谁谁在暗中支持贤亲王，又据说贤亲王打算自家二姑娘谁结姻亲…
这次赐婚的确是一试探。
*
在听完郁川的汇报后，坐于上方的庆安帝沉吟了片刻，表情看不出喜怒, 语气也是淡淡的：“那或许是朕多虑了…”
郁川没答话。
陛下今年五了, 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底下最大的皇子二多, 这在不少人看来，退位易主也就是近年的了, 殊不知越这样，那位越不安…
年迈的君主思索了一会后, 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露出些许罕的慈祥：“今日无忧那小子没来吗？”
郁川应了一声。
“……孤就知道, 想他一定是宿在哪家花楼里了。自家姐姐成亲这样的大，他竟也……哎…也是, 他一就这样，肆意妄为…”
庆安帝话语里看着是在责怪，实际上语气却并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更像是辈在调侃不懂的小辈…
“记得无忧小时候就那样，孤一次抱他时，他竟还把尿撒在孤身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调皮…”
郁川：“…………”
何止是撒尿啊，晏无忧还是一敢扯庆安帝胡子的，哪怕就是那些皇子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因为听出了庆安帝并没有想让他接话的意思，因此也沉默的当一摆设，但心里还是难免多想了一会。
晏无忧就是那样…
总是不着调，总是肆意妄为…
不知过了多久，庆安帝疲惫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郁川：“是。”
离开时，郁川隐约还听到身后的庆安帝似乎是在对旁边的李公公讲话：“无忧那孩子…有段时间没进宫了吧？”
*
郁川在宫里待了许久，等他匆匆回到满挂着红灯笼的府中时，他今日新娶进门的新婚夫人已经睡下了。
郁川：“………”
可能是太累了，他居然半依靠床沿就睡着了，那样睡着多难受啊，郁川叹了口气，走上前几步将其扶正。
大抵做梦说梦话呢，睡着的“新娘子”砸吧砸吧了下嘴，含含糊糊的在说什么真香。
真馋，郁川不由得轻笑出声。那时他面上的面具还没取下来，透过眼孔看床上的新夫人。
*
他知道对方是晏无忧，
从他下轿子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哪怕现在，哪怕睡着的晏无忧脸上的脂粉还没洗干净，但郁川也能依稀看到一些他本来的五官…
他本来五官是什么样的呢？
只是这样一想，郁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张俊俏的面容，对方的眼睛明亮，说话时惯常微微抬着下巴，骄傲得像小狐狸…
以前的晏无忧厌恶自己这张脸的，看一眼都嫌碍眼。现在果然大了，看他的眼里没有一点点厌弃，反而有许多掩盖不住的紧张忐忑…
“………………”
郁川坐在床边，垂下去的手无意识的缠了一缕榻上之人的发丝，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一般寻常百姓平日里连吃口饱饭都是奢望，哪里有什么时间养头发，更何况像他这边如此柔顺的发质，不知得多少昂贵的药材浸泡出来的。
他以前为他洗过发，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前了。他有点忘记了…
郁川犹豫了一会，埋下头，将指尖的发丝放在鼻尖轻轻嗅闻，嗯，一股淡的香味，记忆中差不多…
那天是郁川的新婚之夜，但他并没有留下自己的新夫人共枕同眠，他找到跟着晏无忧一起来的丫鬟。
“照顾好你家………小姐。”
*
最初知道要郁川一同早食的时候，晏无忧心想，那顿早食，估计会食不知味，难捱。
然而……等真拿上了筷子，他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根本顾不得看一旁郁川的脸色如何…
这也不能怪他，前一天婚宴上折腾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