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晟没想到躺在床上几日的魔修脾气么不好,他蹙了蹙眉,
“你莫要去。”
“那是妖族的炼虚天劫,我儿子为了移开封印妖域的玄石,将你母亲你带入妖域,突破了炼虚期。他要渡天劫,现在顾不上你。”
突破炼虚期?
果是纪遥的劫难。
迟冥猛地攥紧了手指。
纪遥是妖,对妖域的情况比他了解多了,他看见那妖域玄石,便想出了办法,而后又叫他护法,他根本不知,纪遥是想突破炼虚。
如果知,他绝不会让纪遥么冒险。
小狐狸自可以突破炼虚期,是总该是在千年后.....至少该是他能轻易护得住他的地方。
“为何?”迟冥的唇齿中逼出了两字的问题。
为何么拼命救那个女人。
迟冥对那人族母亲的感情只是怨念,要论真情实感,未必抵得过他对纪遥的,迟冥根本没那么在乎。
“我他在你昏迷时说。是他你的承诺。他希望你能与母亲怨解结,早日改邪归正。”
“你身上还有他的灵气,他明知自己马上要去渡天劫了,仍是给你渡了一些灵气,希望助你重走仙途,你别让他失望,行正......才不负他呀。”纪晟。
迟冥就说他身上为何会有纪遥的灵气,原来是一回事。
他抬起了被纪遥拉过的手,好像还有刚离开的触感。
纪遥根本没看见他面具下的脸,也不知他是不是晏律,就为他拼命到个程度了吗?
迟冥一时有些发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母亲。
伸手摘下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那幽暗如井的凤眸俊朗中透着一分邪气,他猛地甩下了面具,向外走去。
他无心再遮掩面孔,强要那小狐狸区分是他还是晏律,爱他还是爱晏律。
他现在只要他活着。
被自己所爱,哪一个无所谓。
........
雪山上
电闪雷鸣已经有段时了。
周围的鸟兽走空了,妖域中人看见天上降下等天罚级别的雷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感慨天不公,不容妖族进境,天妒英才。
场天劫无形之中影响了好些想从神渡至炼虚的妖族,他们纷纷重新考虑着要不要再另做谋算。
是处在危机最中央的纪遥,却狼狈之中,不失淡定地独立着。
紫色的雷云卷着风霜,像是随时要降下利爪的一只黑豹,不详的紫云,让天地之屹立的人影显得十分的脆弱,不堪一击。
可他的衣袍鼓动,脊梁却没弯,笔直地挺立着。
五十,已将他的发簪劈落,一头青丝落到了肩头,那张明明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精致面容,如被冰封住,更显一丝高不可攀的清冷,在雷劫之中,宛如冉冉升起的皓月。
那看着极为高冷的皓月,此时正为一支发簪出神。
纪遥看着眼为齑粉的法簪,兀自庆幸着,还好不是那只银簪。
毁了他人的信物,他可还不起,还好,在来渡劫之,他已将迟律他母亲的东送还给了昏迷的迟律。
回过神来,手中的黑剑在发颤,贪狼剑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想来,师尊的贪狼剑,若是放在师尊手上,是一把可以汲取天雷,以弱胜强的剑,可是他毕竟不是原主人,只能当一件上品法宝使。
他与师尊的境界,果还差得远。
纪遥无奈地摇了头,收回了还想再战的贪狼剑。
五十雷劫,纪遥用尽了法术对峙,而后三十雷,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招式。
只能幻回真身来硬抗了。
纪遥决心殊死一搏。
一只白狐在雪地上突现,飞奔入了雷劫之中,他的妖身在雷劫正中央渡劫,白狐雪亮的皮毛被雷电绞出了十几裂痕,挣扎抽搐,纪遥紧抿着唇,忍住了痛呼。
得益于些年来他经常拓宽经脉,才能用自己的经脉容纳住那些刚烈的雷系灵气,炼自身的肉.体强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
久到好像从母体之中又重了一遭,雷劫之中的狐狸精,才又慢慢地从兽型变成了人型。
身上的法衣尽碎了,是肉.体却成为了比上等法衣更厉害的防御利器。
纪遥艰难地睁开了被血糊住的眼睛,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身赤.裸,他静静地注视着苍天。
浑身新出来的皮肤,像是刚刚出的婴儿,干净又洁白,看不出一点威胁,实际上他此时的骨骼强度,已经不输于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