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越过越好的.......周芮弯起嘴角时,眼尾也会上扬一抹弧度,她满含笑意的神情落入霍生眼中,引来他的沉思。
可周芮此时沉浸在百姓的夸赞中并未注意。
这些话她从前不是没有听过,甚至在周樾尚且康健时,旁人的溢美之词都快让她的耳朵听出老茧来了。
但这次不同。
所以那些话听着格外舒心。
他汇合总是要令她安心些的。
可再令人心悦,此地也不宜久留。她不知晓徐淮止那头如何了,但早些与周芮整理了一下衣裳,拉着林真往外走去。
霍生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同样不动声色的抬步走在她后头。一街之隔的巷子中,男子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被百姓围住的京兆府,面色沉着冷静,似乎并不担心里头的状况。反观他身侧的顺玉,则要心浮气躁的多,"大人,您当真就一点不怕?"
"怕什么?
"
“那霍生正直刚强,细致入微,办案查凶是不错,可也正因如此,他更容易发现殿下的端倪啊,您让属下使计让他来到京兆府,就不怕烧了黎王,也烧了咱们自个儿吗?
"
“你以肖子辛的名义给他送信,让他来协办查案时,他看见你了?”顺玉摇头:“那倒没有。"
徐淮止云淡风轻道:"既如此,怎会烧过来?"
"属下的意思是,霍生这把火烧到殿下也不行啊,那咱们今日所做的一切不就竹篮打水了。”
徐淮止笑而不语,似乎并未将这点事情看在眼里。顺玉虽不曾入宫做过佞臣,可眼下他却也明白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为何。
出来的周芮便遇上了顺玉先前所担忧之事。
他的急绝不是空穴来风,这不,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带着林真从衙门内走周遭的百姓正小心翼翼的目送她离开,谁料一阵风从身侧经过,她脸上一冷,再抬头时,那半截面具已经落至脚边。
周芮被这一个措手不及打的有些怔愣,霍生那厮竟一言不发的直接摘掉了她的面具?
方才还喧嚷的四周在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那半截面具之下的琼鼻朱唇,哪怕她未施粉黛,可天生娇媚之相也能令人瞧出不妥来。慌乱与愤怒交织,周芮掐着掌心,强装镇定,一双怒气横生的眸子抬起,狠狠盯着霍生。
看穿了周芮的身份,他从容的拱手道:“霍生,见过昭和公主。”若说百姓还需要思索才能明白其中关键的话,霍生便在面具落地的瞬间,公主二字如沸腾的油锅在百姓之中炸开。
"公主殿下?太子怎会变成公主殿下了?”
"那今日的神子到底是公主还是太子?我怎么弄不明白了呢?"眼见那头的局势一发不可收拾,顺玉抬步便要过去,却被徐淮止叫住,"回来。”
救,他们今日便当真是白费功夫了!
“大人.....”顺玉有时,真不明白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就如同眼下,再不挽顺玉急得团团转,徐淮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捏了捏眉心,"今日让你送去林家的面具,可还有印象?"
"面具?"顺玉皱眉,可他脑中早已乱成一团,哪里还记得面具的模样。就在他仔细回想之时,却有百姓先一步发现道:“你们看,这面具和神子的面具不一样!”
周芮经这人一提醒才察觉,早些时日戴的面具乃是白玉镶金的云纹花样,而此刻这块面具仍是白玉镶金不错,可上头的纹路却变成了月桂。"不一样怎么了?"
"就是啊老邓,你快说啊,面具不一样怎么了?”老邓一脸急切,"我说你们平时光吃粮食不长脑子是不是......之前那人肯定
是太子殿下,所以面具才不同嘛,而公主当然是为了替林家伸冤,才假装太子才打扮成这样,你们没瞧见那肖大人方才就是因为顾忌太子的身份,才这般快的结案吗?
’"
原本乱成一团,慌乱不止的周芮顿时抬眼看向那个名为老邓的男人。周遭众人听了他的话,都回过神来,煞有介事的点头,觉着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于是一时之间,那些百姓看她的目光顿时变了。“没承想公主殿下竟然是这般心善之人,从前我还以为.....”“就是啊,那些闲话果然不可信,像公主这般人美心善之人,哪会做出调戏男子的事情。
"
本以为是泥潭,却不承想..
“我以后再也不拿公主殿下吓我家那小子了......"周芮有些发懵的看着众人,从前鲜少在旁人那里听见的赞美之词如潮汐般疯狂奔涌而来。
似从天而降的彩头砸在身上,她感受不到疼,只有紧张之后的空余,被涩意填满。
原来真正的众星捧月,是这样的感觉。
"大人....."不远处的巷头,顺玉微张的唇迟迟闭不上,他转身神情复杂的看着徐淮止,没有错过徐淮止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难怪他不着急,难怪他不怕今日一切成空。
从送面具时,他便早已料到.....不,一手促成了如今的结果。可是他不明白。
"为何?殿下替太子造势,不对吗?"
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