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说辞,没承想这才几日,宁王的动作便如此之快。
只是——
“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她担心有诈。
赵穹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复杂,半晌后才道:“广义侯府。”
与宁王同枝的广义侯府,莫说赵穹多虑,就连周芮也觉着此事颇为说不通。
忽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若说能在宁王眼皮子底下与他作对的自己人,除了宁熵雀,周芮也想不到旁人。
先前宁王就打着让她和亲的主意,宁熵雀不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掳走了?
若是这封书信是宁熵雀送来的,倒也不是那般难以理解。
只是她想不明白宁熵雀如此做的缘由,不过眼下倒也不急着去琢磨那人是如何想的。
周芮将先前在马车上听到的消息告诉赵穹后,原本还对此事多疑的赵穹顿时信了八分,只是看向周芮的目光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神情。
“外祖父……”
赵穹回过神来,还不等他开口,便见周芮深吸一口气,主动道:“我有一个法子,让宁王知难而退。”
她的法子是什么,赵穹只要略一思索便能猜到。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向来在徐淮止一事上不情不愿的人,此时竟会主动提出法子,而她的面上,并无一丝勉强。
“阿芮长大了。”
突如其来的夸赞并未让周芮侧目,她比谁都明白,这不是长大,而是别无选择下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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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子脚下的上京城乃是权力集中之地,除去繁华热闹之外,平素的传闻更是如春日韭菜,一茬又一茬。
前些时日风月楼一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又紧接着出现了一件大事——
昭和公主住进了通盛客栈。
公主府走水一事众人自然听说过,可堂堂公主,在上京城竟然住进了客栈,这事纵观上下百年,也从未听说过。
平日里生意并不好的通盛客栈,今个儿外边来来回回走过好几拨人,甭管是不是虚假繁荣,都让掌柜的笑的合不拢嘴。
而这一切——
他双眼发亮的看向正坐在窗边喝茶的少女。
“你们说公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往日里他们这些百姓哪有机会面见皇家人,可如今这一段时日可好,不但能见,还几乎天天见。
“没听掌柜的方才说吗?殿下接下来一段时日都要在这儿住下了。估计是这位玩心大起,想要微服私访?
众说纷纭之时,一辆马车忽然在客栈外停下。
在遍地金子的京城,这样普通的马车并不会让人多想,是以从马车上下来那人打听的十分顺利,不多时便急匆匆的回到马车上,将方才听闻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徐淮止。
事到如今,顺玉已然习惯他家大人听见殿下的消息便驻足的行为。
就像昨日从赵家回去的路上,那般颠簸,可殿下留下的甜酒,硬是没有从罐口漫出一滴来。
回府后,他不过是去如个厕,回来时桌上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罐酒。
而另一罐……
他看见院中唯一的梅树底下,泥土似乎有被翻过的痕迹。
“她与赵家不合?”徐淮止看向顺玉。
顺玉嘴里发苦,殿下与赵家的事情他怎会清楚,“大人,属下觉着眼下局势,赵家与公主应当不会不合。”
便是天大的事,能有命重要?
此时本就飘摇,若是他们还自个儿闹出些事来,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想必大人也能想明白。
顺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徐淮止开口说离开,反而等到了不知何时走到掌柜跟前的周芮。
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掌柜的脸色顿时为难起来,而反观他面前的周芮,同样神色不自然。
正当他好奇之时,又听他家大人道:“去看看。”
顺玉刚到二人跟前,就听见掌柜的道:“殿下,我们都是做的小本生意,您要的还是最好的上房,若是一文钱不收,不出三日,我这客栈就该拱手让人了。”
公主没有银子,此事说出去都够让人贻笑大方的了。
周芮似乎也知丢脸,“本宫知道,本宫不白住,银子之后会给你的。”
“殿下,我这儿庙小,实在是……”掌柜的叹息一声,拿着算盘的手无意的拨动着木珠子,眼神游离,着实为难。
周遭看戏的百姓众多,寂静无声之下,周芮低头看了看,可这一身素衣,哪来的琳琅环佩,连做抵之物都没有,她再留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笑话。
顺玉抓着袖子,犹豫着要不要用银两替周芮解围,可转念一想,他哪来的银子。
他没有,他家大人更没有,有心无力之下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芮从客栈离开。
周遭的百姓纷纷散开各做各事,可余光却始终留在从客栈中走出的少女身上。
今日过后,市井中有关昭和公主的传言定会再增添两笔,但那些都不是周芮如今最在意的。
少女抿着唇,目光从人群中一晃而过,经过一辆马车旁时,她察觉到帷裳掀开的一瞬间,那道清泠的目光准确的落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