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出血。
她身子单薄,跌了一跤后,整个人开始痛苦地蜷缩起来,苦苦挨了四五个时辰,方才诞下一个哭声好似小猫崽儿的男胎,也就是七阿哥。
皇帝看着瘦弱的小阿哥,面色不虞,有点担心养不活,相比较六阿哥弘旭出生时的体重和大嗓门,这孩子显然病怏怏的,小身子皱巴巴的,没什么动静。
接生嬷嬷拍了好几次屁股,七阿哥的哭声一点儿都不给力,太医检查后表示,七阿哥体弱,估计是母胎里没有长好,必须好生养着,养到八岁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皇上,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对不起孩子,没有保护好七阿哥。”
生产体弱的安陵容乍然听到太医的一席话,忍不住自责抽泣,苍白瘦弱的脸颊满是泪痕,颇是楚楚可怜。
“主儿,你怀孕一直按照太医的吩咐吃喝,若不是夏贵人她…她总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你的家世,你性子好,不予理会,临到生产时她还故意推搡,小阿哥肯定是…”
伺候在身边的宝鸢忍不住眼圈发红,跪下说道,一副为主子打抱不平的架势。
皇帝面色阴沉,召来夏冬春询问了一二,见她对推搡柔嫔之事供认不讳,虽然狡辩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皇帝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解释,登时大怒,将其打入冷宫思过。
琳琅过来延禧宫走了过场,安慰了安陵容几句,赏赐了不少补品,旋即坐着轿子回宫。
回永寿宫小路上,杜鹃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道:“娘娘…奴婢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夏氏再愚蠢,也应该明白柔嫔怀的是龙胎,轻易冲撞不得,怎么偏偏在柔嫔即将生产的这几日做这样的蠢事,奴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难不成是…”
杜鹃蹙眉猜测着,口中的话临到末尾停住了,不禁谨慎地看向琳琅,不该当说不当说。
“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儿就行,凡事不要说出口,夏氏就算是被冤枉了,那也是她的命数。”
琳琅眉眼不抬,淡淡吩咐道。
“奴婢遵命。”
杜鹃都能看出来的蹊跷,琳琅如何看不透,何况安陵容先前哭泣的时候,其中的自责过于悲痛复杂。
她的身体向来单薄,心思敏感,吃的东西不能尽数补进去,胎儿发育的自然不好。
安陵容和夏冬春同处延禧宫,日常磕磕绊绊不少,二人恩怨久远,趁着最后生产的机会阴对方一把,顺便把孩子孱弱的大半责任推到对方头上,安陵容十有八九会做,她早已懂得在后宫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