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霍云婉是罪臣霍准的女儿,把她拖上,是个无声的暗示,即告与旁人:朕有天恩浩荡,霍准死罪,朕仍能容着他女儿当皇后。反贼也好,乱臣也好,只要尽快归顺,肯定既往不咎。 霍云婉定然也是想去的,各取所需,不谋而合,双双又成了当年帝后情深。薛凌笑道:“那,就那天?” 霍云婉媚色不减,嗔道:“哪天,哎呀,咱们俩月不见,你不与我说些贴心话,怎地尽捡旁人事来说,负我朝等晚等,昼也等,夜也等。” 薛凌道:“不是我故意耽搁,回来时没地儿换马,沿途又乱,路上只能且走且停,这才久了些。” 霍云婉不依不饶,仰头撇目,轻“哼”了声问:“谁与你说这个来,你说你,好端端的拿着东西去,怎么还没开个头儿呢,就丢了。 那东西,原是我千辛万苦造出来送你,你弃之如敝履,可见,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薛凌颔首告罪,道:“我本是去刺拓跋铣,想以此博得沈元州信任,孰料沈元州也在箭矢上涂毒,射杀了拓跋铣。 我亲眼看到他中箭,必死无疑,他既然死了,只能快点将沈元州杀了才是上策。 现在两个都死了,我见霍知自有韬略在身,胡患撑不了太久,西北那头,不是非得兵戈才能消。” 她看了眼门口,轻声道:“我帮你杀了魏塱,平城给我吧。” 霍云婉姑娘家气性未消,逞娇“哼”声不肯理她。 薛凌道:“我早说过的,我只想要个平城,换了新帝,有李敬思替你守京,黄家那头樊涛是你的人,沈元州已死,西北各城..并没有人人称反,都....都用不上诏安这个词。” 霍云婉伸手将面前茶碗慵懒一推,撇嘴道:“啊呀,你拿李敬思威胁我,我不依的。” “我没有。”薛凌话出口,自个儿亦觉蹩脚,干涩解释道:“我既然只要平城,怎么会有威胁一说,他是臣子,总要有个忠心处,与魏塱是万万不能,与你不是很好么。” 霍云婉笑瞧着她,似怨还怜,似假还真:“你呀你,你说,汉界楚河之上,好好的卒子走到了士相旁,将军就在咫尺,它要往后退。 这棋,该怎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