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领兵的人与其冒险做个反贼,当然是直接去朝中做个悍臣好,那也就是霍云婉头疼点,至少..... 至少天上只剩一个太阳了,无非是热一些。 她好像说过好多次只要平城,独独这回,眼里比哪一回都要澄澈。薛暝笑着一概应下。听她碎碎自得,何以拓跋铣有胆在宁城外诱她。 “那个蠢狗,无非以为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就没人牵制西北,收不拢兵权。 沈元州也蠢,还以为我要讨好于他,以图底下信任,不然收不来人心。 我才稀罕不要别人手里的黄羊,只是不能有人抢我的。” 清风徐来,薛凌昨夜洗过之后没挽男子发髻,青丝上头一层薄薄轻金,原上晨曦正好。 京中魏塱罢朝已是半月有余,各处打仗的打仗,要钱的要钱,上朝也听不出个新鲜,一帮子酒囊饭袋,罢朝了还能只喊议事的来,好歹没那么聒噪。 不过现儿个,好像没什么事要议了,黄家那头久攻不下,西北诸城诏兵不回,天下流民怨声四起。 各方就这么僵持着,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天子.....该是要当到头了。 敬思......敬思,唯有敬思还保着自个儿,他喊李敬思:“敬思快看,快看.....” 李敬思凑得近些,瞧见盒子卧虎各一半,无风自动,缓缓向中间合,等距离只有半寸时,“啪嗒”一声合的严死严缝。 魏塱拍手大笑,又将其分开,各摆往两边,喊:“敬思快看,快看....” 李敬思躬身,什么都没说,这兵符他已瞧过数次,每次魏塱都要摒退左右,锁死门窗,小儿献宝一样喊他看。 大概是,这东西的一半,是他呈上来的,整个京中,也只有他能跟着看了。他看了一次又一次....偶尔魏塱喊得是“敬思”,偶尔喊得是“妹婿”。 昔日天子,好像疯魔了。不过,这天子仍能走到龙椅上坐着,百官还在跪,永乐喊得是“皇兄”...所以,他只能跟着看。 魏塱又笑数声,问:“敬思,你说这明明是个活物,怎么如今....如今 怎么如今,他成了一块死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