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了,你送我的人头,估计他都会站远点看。 明天,是最好的机会,于我于他,都是。” 她抬手,止住薛暝争论,下意识往门口处瞧了瞧,轻道:“你与周遂在门侧百步处等我,只要我伤了拓跋铣,即刻抢了他马去寻你们往南走。 行事之前,沈元州必会安排人往城外方圆打探,若是有胡人兵马就近设伏,咱们会知道的。晚间我知会唐涧一声,你也带人出去看看,选一条好路接应我。 无非..就是不成嘛!” “那将来....” “将来如何?”薛凌笑道:“将来怎样?也不过就是将来我成贼子,和现在又有什么差。都说了,伎俩只在时势,我站的稳,旁人不会信他。旁人若信了他,那只能说明我早就摇摇欲坠。 比起这个,快想办法将清霏送走。” 她惦念齐府光景,齐世言那个老不死......那老不死是那老不死的事,旁余人还算好。 薛凌道:“只要我动了手,慢则后日,快则明晚,胡人一定会围城猛攻,再要送人出去,就难了,有什么法子赶紧将人给我弄走。” 薛暝踌躇道是“一天之内,也太急了些,不好安排,何况自个儿与齐家姑娘不熟。” 薛凌道:“我看她和陈泽走的近,将姓陈的弄出去,自然也将人弄出去了,战起之后,想进来也进不来,不就妥了。” 又道:“算了,先别说这个,等我呆会问问她再说,你与我找药来,这个要紧些。”说着扬了手,不知何时,恩怨已在掌心反握。 薛暝看罢两眼雪白剑刃,知是绝无可能劝动她,好在底下都能跟着,开阔地方,确实要跑也容易。 他点头应了,随后去房里取了鸡蛋大个黄彩水粉罐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才来喊薛凌,道是“坐着说,拿在手上不妥”。 薛凌顺他手指看过去,上前两步整罐儿拿了起来,道:“什么东西,好用吗?” 薛暝点头,道:“见血封喉肯定是不能的,世上哪有此奇药,沾血能顷刻毙命。不过,只要伤口深些,基本是无药可救,一两天吧。” 薛凌左手要开盖子细看,薛暝忙覆手,摇了摇头。薛凌咂舌,丢桌上又换右手去开,揭开来,里头半罐细盐样粉末,她要闻,薛暝忙将罐子抽走,道:“入喉不行,发的更快。” 薛凌这才直起腰抖了抖手道:“那要是能给他灌嘴里最好,可惜这个决然是办不到了。”末了又念叨道:“这东西也不够快,你们怎么找的..我以前...” 以前...陶弘之那的药还好些..... 她转了口,问:“那这个怎么用啊。” “化在水里,涂到兵刃上。” 薛凌想了想,将恩怨递给薛暝,道:“你帮我涂,涂厚点。” 薛暝稍作迟疑,还是接了手,薛凌耸了耸肩,多日未觉如此神清气爽,道:“我去看看清霏回来没。”说罢抬脚往外。 薛暝一手拿着罐子,一手拿着恩怨,站了许久才往里屋去。 薛凌在外院没寻着齐清霏,反又见霍知一人坐在花圃处长吁短叹。思前想后,这人不算太烂,她自上前又解释了两句。 大抵是即便拓跋铣明日全身而退,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他继续领兵南下,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霍知垂首道:“于别处无区别,区别只在一人尔。你不去,沈元州会着人去的,早晚而已。” 薛凌抬手,看左掌伤口已在结痂,笑道:“我不在乎。”远处山峦耸翠,她狂妄又执着:“总有一两桩事,是我自身所愿。 游鱼贪食,钓者诱之,人皆责鱼,我责钓者,不过他人自作多情。哪有游鱼,哪有钓者,还不就是输为鱼,赢为钓,明日我且看看...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为游鱼,不悔贪食,我为钓者.....”她看霍知,笑道:“你们只管责我。” 她扬身而去,带起一室夜色,时年上元前夜,江府暗室里,江闳见惯人情往来,垂目道:“她事无巨细,并非信任,而是利诱,就指望江府私兵尽出,输了,归她,赢了,顺我。” 江玉枫道:“早晚会如此,莫不如今朝,于私,是江府荣辱,于公,是拨乱反正,权归瑞王。 明晚尚有机会,过了明晚,京中尽付李敬思,再要动手,也没有机会了。” 父子商议,皆以为然,他二人皆在局中,唯豪赌一把,现霍知在局外,看的更通透些。 无所谓诱不诱,人非游鱼,少有犯蠢的,多是明知故犯。 薛凌没找着齐清霏,才出了外院不远,撞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