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 但是黑烟已经散去！ 可即便是如此，青山军的攻势却显得愈发的凶猛，在所有将士的眼中，秦无言这惊人的计谋已经达到了逆天的效果，将城墙上的守军几乎是屠戮殆尽，剩下的这些根本就不足为惧，不过就是农夫百姓罢了。 他们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彻底的拿下这一段城墙！ 而青山军先登城楼者，官升三级！ 这是莫大的诱惑！ 回荡在每个人青山军的心头。 没有什么能比这种诱惑更让他们心动，这就和人比赛，你遥遥领先，处于第一名，但是想要获得冠军奖励，需要你走完最后一段路程，那么你一定不会觉得疲惫，反而觉得精力充沛，这最后一段路程反而会更快！ 这是一个道理。 或者说一个更通俗点的，两个人打架，一个人出现了退回颓势，露出退缩的情绪，那么另外一个人一定会察觉到这一点，并且攻势会更加猛烈。即便这位露出了颓势的人还有反抗的余地，也是如此。 此刻掖县的防守就是如此。 即便是守军还能防守的能力，即便是陈秀之还可以从掖县里征调民兵，那又怎样呢？ 面对着青山军汹涌如潮的进攻，守军本就是狼狈防御，时不时补充一点兵力，根本就无济于事。 青山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打出了自己的气势，凉州军已经没有再获胜的可能了！ 在古代战场上。 为什么会出现势如破竹的局面，为什么又会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都是如此！ 气势压人！ 实际上来说，陈秀之之前调兵力来阻挡牛金的进攻，就是为了提高士气，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无言居然会使用北羌蛮族的攻城手法，更没想到，这只曾经他完全看不起的起义军残部，会有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就如同是发了疯的狼群，不断地撕咬着敌人！ 最让陈秀之感觉到绝望的是！ 他已经注意到了青山军的换人，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牛金和王振每次回到中军，都会带上新的士兵来进攻，可这又如何呢？ 陈秀之已经没有了后备兵，继续征调农夫？这又有什么用呢，何况掖县只是一个小城，再这么下去，难道去征调女人来守城吗？ 那么还有其他办法吗？ 将其他几处城墙的兵力调来，出城和秦无言正面决战？ 陈秀之不由得这么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若是败了呢？ 那他将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这是陈秀之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结局，所以他才会谨慎。 而正是这份谨慎，让他在掖县大败！ 明明已经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他却不去想着如何扭转这个局面，而是想着继续拖下去，只要能守住掖县就好。 这样的想法，他连背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曾经勇武无敌的凉州军，彻底没有了骨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还在过去，南墙上的战斗也还在继续，凉州军的消耗也还在继续，有生力量正在被秦无言一点一点蚕食... 掖县的守军，就这样被秦无言给拖死了。 放弃掖县，出城决战，需要莫大的勇气，别看这是一件舍弃城池的事情，也别觉得这是一种十分愚蠢的办法，可要夺回士气，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 用进攻！ 来代替防守。 以破釜沉舟的气势，以背水一战的勇气，击垮面前之敌人，从而做到无上的气势，冲垮敌军。 此处引用《史记·项羽本纪》：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 可惜。 陈秀之虽是名将，可却不是西楚霸王。 他太害怕失败，所以谨慎无比，不敢轻易的犯险，也自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守军被秦无言一点一点的吃干净，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 正常的攻城，可都要付出五倍甚至是十倍的代价才能拿下一座城池。 可是... 秦无言明明是正面强攻，可伤亡比例却是到了他凉州军比青山军三比一的比例。 这意味着什么！ 守城方被攻城方彻底的掉起来打。 而陈秀之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明明他什么都看出来了，但是他却没有采取任何手段，就这么一直消耗下去。 缺人了，就继续征调。 搞得掖县掖县郭伟是一阵阵埋怨，但却拿陈秀之没有任何办法。 而即便是这样，也扛不住伤亡。 没办法，陈秀之选择了从其他城墙上抽调兵力。 最开始是一百。 然后两百。 最后其他几处都被他抽空了，还是没有能填补住南墙的窟窿。 而当他听到其他几处城墙也遭到进攻的时候，陈秀之微微一声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 至于说之前拿了圣旨来给陈秀之降罪的张让，这会儿都才走到一半，各种休息！ 完全没有来传圣旨该有的紧张和速度。 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场实际上是上面的博弈，下面再热闹，也是看上面罢了！ 他何须多管！ 所以... 即便是他这么慢吞吞的，也没有任何人来职责他！ 反而他不断地得到来自掖县的战报！ 当知道秦无言将陈秀之掉起来抽的时候，当他知道凉州军死伤惨重，恐怕以后再不成军的时候。 张让的神情出现了十分诡异的变化。 他下令全部人原地休息，这一趟圣旨，他不必再去了。 在张让看来，秦无言破城之时，便是陈秀之身死之时，他这会儿去触秦无言的霉头，那就是找死了。 谁不知道这位活阎王，刚刚才打完长安！ 陈秀之他都敢正面攻打，自己一个皇帝的近侍，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 前后三次去的人，只有禁卫军统领周隆最为积极。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