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尘不渡端摩着玉簪言笑晏晏,苏烟连忙笑脸盈盈的道: “尘师长,其实我这次来翠云峰找你还有件小事。” 看着苏烟一剑恳求的表情,尘不渡顿时想起那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担心若苏烟提出来的“小事”他满足不了,苏烟会抠搜搜的将玉簪收回,赶忙把其放进衣袖中,挺直身子一本正经的道: “我就知道你这鬼丫头突然献殷勤没安什么好心,说吧,什么事?” 表面上虽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可内心早就暗暗想好,只要苏烟说的事在他能力范围,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她办到。 苏烟见尘不渡如此爽快,当即直奔主题,道: “我有个朋友,因亲眼看见至亲之人在眼前死去,伤心之下将自己封禁梦魇之中,整日昏睡不愿醒来。 我尝试过想用梦魇符进入他梦境,但都被他提前设好的结界挡出,我想请你帮忙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避开结界进入别人梦境的法器?” 苏烟说话时,一双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满是愁容之色。 尘不渡闻言,下意识的道: “你朋友还挺多的,上次是被父母遗弃的朋友,这次则是亲眼见亲人死去的朋友。 这些朋友男的还是女的,与你当真只是朋友吗?” 一想到苏烟整日与她口中的那群“朋友”相处玩闹,尘不渡就很是吃醋。 他也想像她口中的那些朋友一般,能整日伴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经历人生酸甜苦辣。 奈何被师长的身份禁锢着,鲜少能有伴在她身边的机会。 见她为口中的朋友忧心忡忡,顿时竟有些羡慕那些能整日与她并肩之人。 苏烟以为尘不渡是嫌弃她隔三差五就来求他办事,连忙心虚的道: “这朋友于我有过命的交情,我必须想办法唤醒他。 尘师长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这次,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轻易麻烦你了。” 尘不渡其实内心很希望苏烟能多来麻烦麻烦他。 这样他便可以常见到她的身影。 见她一脸沮丧,当即道: “其实不麻烦,你不来找我,我闲着也是无事。” “有这种功能的法器我几年前就做了一个,但试验了几次都失败,就被我搁置在一旁了。 既然你有这个需求,那我就再研究一次吧。 三天之内,保证让你如愿。” “真的?” 苏烟没想到尘不渡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顿时高兴得双目放光。 原本忧愁的脸瞬间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如雨后被初升的太阳照耀着的娇花般,甚是明艳动人。 看得尘不渡心头一颤,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忍不住在她脸上眷念的看了又看。 苏烟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脑袋,软软道了声“那有劳陈师长了。” 生怕吓自己这炽热的目光吓到苏烟,尘不渡连忙起身背对着她,看向远处的风景。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尴尬起来。 苏烟想起尘不渡声名远播,随随便便做个法器都能卖到千金以上,不愿因着苏父于他有过救命之恩就一次次的找他免费做法器,落下不好的口舌,细细沉思后道: “我知道尘师长你每次帮人做法器都按需收取千金,等法器做好,我会按照市面价格付你钱的。” 见苏烟突然如此客气,尘不渡有心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转身看着苏烟,道: “我是看人收费的,顺眼的我收千金,不顺眼的给我万金我也不做。 但——” 尘不渡突然话音一软,几步迈到苏烟身前,盯住她的眉眼,认真的继续道: “如果是你找我,我不仅分文不取,而且还乐此不疲。” 苏烟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脑袋中满是他的那句乐此不疲。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问:“为……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苏父当年在寒枯涯救过他一命吗? 可他连续帮了苏烟两次,算起来,恩情已经还完了。 听到苏烟的那句为什么,尘不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前。 他依稀记得,当年他出生在一个家境贫寒的家庭中,父母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非但不想办法努力挣钱改变现状,反而还懒惰摆烂疯狂生娃。 他是家中的老幺,头上有五个哥姐,因自小便体弱多病而遭父母厌弃。 为少一张吃饭的嘴,父母在几次三番将他卖出去皆以失败告终后,一狠心将他丢到野兽遍地的寒枯涯中。 天寒地冻,大雪纷纷。 他伤痕累累的多次从野兽口中逃走后,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之中。 绝望之际,是苏父突然出现,不仅让他饱餐一顿,还给了他些许金叶谋生。 临别之际,他给了苏父一枚精心雕刻的木叶。 为有朝一日能有能力偿还苏父的救命之恩,他开始靠着精湛的雕刻手艺夜以继日的努力挣钱。 机缘巧合之下,他被一名器械师看中带回了青竹云巅。 在那里,他学到了无尽的器械知识,可也遭到了此生最大的凌辱与折磨。 救他的那名器械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处女,有着变态扭曲的性格。 尘不渡对她尊敬有加,只把她当作师长,她却见他模样长得越发俊秀,便色心大起,多次赤裸裸的对他暗示喜欢。 她会在尘不渡一心雕刻器械之际以指导的名义亲密的摸上他的手。 会在夜深人静时借着酒意爬上他的床。 更会在尘不渡与别的女客交谈器械时因妒忌而对人家大吼大骂,甚至暗中出手谋害。 …… 尘不渡那段时间被她折磨得精神几乎奔溃,以至于整夜整夜的失眠,不得不睁眼守到天明。 为将他驯服,那器械师绞尽脑汁的他各种精神折磨。 终于有一天,尘不渡彻底爆发了,在忍无可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