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说完,便与师长欢一起离去。 虞寒衣担心苏烟头上被砸出的包,连忙跟在她身后,担忧的喊道: “烟烟,等等我,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 沐清风见池砚舟满面愁容,走到他身旁语重心长的道: “青衫仙尊是你自小便敬重有加的师长,你所实在疑惑,救如苏姑娘所说的那般,细细往细节处想一想。 目前只有苏姑娘一人在不渡川见过他,现有的证据也不能直接证明他就是那个与妖兽勾结之人,倘若他真的问心无愧,相信他一定会心平气和的接受调查。” 沐清风说完,也快步跟上苏烟几人的脚步。池砚舟立在原地楞了一会,脑海中不断闪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日苏烟重伤闯入他房间之时,就明确的告诉他青衫仙尊与蛇兽在崆峒洞中密谋。 那日见青衫仙尊一脸怒气誓样将整个乾坤剑宗掘地三尺时,他曾怀疑过青衫仙尊。 只不过后来一直暗中取证,皆没有从他身上发现可疑之处,渐渐的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以为是苏烟看花了眼。 但在九州城中的那一日,在面对凶猛要兽时,他们这一队的弟子确实如被妖兽放水一般,轻易便逃了出来。 细细一想,方才那群弟子讨论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哪有自家师尊舍得把一手培养的弟子送出去献祭? 池砚舟越想越觉得青衫仙尊确实可疑。 想起虞寒衣方才在结灵台上说曾亲眼在崆峒洞中找到蛇皮,当即便动身前往崆峒洞。 来到洞口,只见看守洞府的老猴精不知何时已经死去,留下一具腐烂得爬满蛆虫的肉身。 臭味熏天。 池砚舟捏着鼻子忍住恶心,挖了个坑将他的尸体埋葬后,步履匆匆的踏进洞中。 洞内阴风森森,静得出奇。 池砚舟找了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虞寒衣口中的蛇皮。 不经意间抬眸瞥见洞壁中某个不易被发觉的角落竟摆了一尊手腕般大小的观音石像,顿时好奇的走了过去。 刚要伸手去触碰,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烟舟!” 池砚舟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惊得浑身汗毛竖起。 他僵硬的转身,只见一脸严肃的青衫仙尊不知何时进了洞中,正站在他的身后,背着双臂问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池砚舟迅速调整好状态,恭恭敬敬的朝青衫仙尊揖了一礼,道: “弟子方才在宗门巡视,老远便闻到一股腐味,循着味道找过来时,发现看守洞府的老猴精已经死了,我把他安葬在洞外,想着他守了洞府这么多年,一定心有不舍,就想进来找块石头为他刻座墓碑。” 青衫仙尊生怕池砚舟会去触碰那观音像,朝他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道: “你有心了,那老猴精守在这里也有百年,生命已经透支了,此番去世也算是功德圆满。 只可惜我近日忙于四处奔波绞杀妖兽,没能及时发现回来送它一程,这墓碑,我和你一起刻吧。” 青衫仙尊指了指搁置在一旁的巨大石块,池砚舟连忙心领神会的走过去将其抱出洞外。 青衫仙尊朝那观音石像上渡了一道灵力,便又出去与池砚舟一起刻碑。 见池砚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主动问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苏烟烟所说的我与妖兽勾结一事为真?” 池砚舟心头一空,顿下手中的动作,连忙道: “弟子不敢。” 青衫仙尊带了池砚舟几年,对他早就了如指掌,清楚他来此地便是为了找寻答案,可惜装得愁容满面,唉声叹气的道: “苏烟烟那丫头一直记恨我们当初逼她为月怜献灵根一事,绞尽脑汁的想报复我们宗门。 她怎么污蔑我我无所谓,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怕此事在仙门玉简中一发酵,会影响我们宗门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 砚舟,你曾有负于她,要小心她的报复,她和从前已经判若两人了。” 池砚舟听着这番话,脑海中恍然想起那日在九州城,苏烟从亮彩手中溜走白月怜和师长欢,当年说他是废物,害得如今师长欢对他好感尽散,白月怜也对他爱答不理一事。心中很不是滋味。 暗暗的默认了青衫仙尊说她报复心强的话语。 又听了青衫仙尊的一番洗脑神言,当即咬着牙自信满满的道: “师尊放心,我会尽快找出证据证明师尊清白,绝不眼睁睁看着宗门名声陨落!” 青衫仙尊欣慰的看了池砚舟一眼,与他一齐将墓碑立好后,找了个借口把池砚舟支开,独自走近洞中,打开观音石像下的暗道。 走了进去。 这边苏烟回到云烟阁后,休息了一番,又将神闲镜从灵府中拧了出来。 他不肯睁眼,依旧深陷梦魇之中,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苏烟思量了一番,提笔画了几张梦魇符,本打算进入他的梦境之中探一探他的心境。 没想到他像是提前预知到苏烟会用梦魇符进入他梦境中一般,早早便设下结界。 害得苏烟连试了几次,皆被反弹出来。 累得精疲力竭。 趴在桌上黯然伤神之际,眼前徒然显现出一个泛着幽幽蓝光的结界隧道。 在苏烟的好奇注视下,消失许久的琉璃邪火如鬼魅一般从隧道中爬了出来。 火焰状的身子上套了一层白布,白布上还染满点点血迹。 活像一个刚从地狱从爬出来的幽灵! 吓得苏烟握紧拳头,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 “哎呀——”一声惨叫,琉璃邪火冒着愤怒的小火苗飘到苏烟身前,愤愤的吼道: “好你个毒玫瑰,下手真不是一般毒,是不是想把我打死好独占我的主人啊!” …… 苏烟有些无语的一把掀开盖在它身上的血布,撇着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