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是被阵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时,只见沐清风正一脸担忧的往她眉心渡送灵气。 周围碎石嶙峋,熔浆遍地,萧条得似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一般。 见她醒来,虞寒衣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 “烟烟,你感觉怎么样?” 后背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意,苏烟忍不住皱紧眉头嘶了一声。 想起与神闲镜一起被岩浆淹没的画面,连忙问: “神闲镜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一直在周围巡视的风言卿恰好走了过来,见苏烟一脸担忧,指着一旁伤痕累累、化回狐身的神闲镜,一脸哀叹的道: “我们顺着你留下的追踪符找到这里的时候,整座火山全部坍塌。 你与神闲镜被困在熔浆与乱石之中,是沐清风和虞寒衣带头一点点的挖开熔岩将你们救出来的。 神闲镜为了不让你受伤,耗尽灵力撑出结界将你死死护在怀中。 他现在灵力消耗过度,暂时晕了过去,可能需要休眠一段时间。” 苏烟闻言,连忙起身去将神闲镜抱在怀中。 他的眼角挂着泪痕,皮毛被滚烫的熔浆烫得满是焦黄褶皱。 一身血迹,在昏睡中蜷缩成一团,看起来甚是狼狈。 苏烟轻轻顺了顺他炸起的毛,怕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神音夫人的死讯,便将他送回灵府中,给他点时间自愈。 看苏烟的脸上满是悲伤之色,风言卿试探性的询问她们在火山洞内都发生了什么。 苏烟简单的将过程叙述了一遍,一副不愿过多提及的模样。 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沐清风走过来将苏烟拉到一旁坐下,从灵府中拿出一枚玉瓶,满眼疼惜的道: “你后背被抓出五道血印,上面有毒,得赶紧解一下……” 苏烟疼得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等沐清风说完,直接道了声“好”,一把将他手中的玉瓶拿过来,掀开瓶盖仰着脖颈就往嘴里倒药。 药水粘稠漆黑得像熬了一夜的墨汁,苦得苏烟紧皱着秀眉,洁白的牙齿和绯红的唇也被染得一片漆黑。 “什么药啊,这么难喝。” 苏烟硬着头皮将药水咽下肚中,一脸嫌弃的将药瓶扔回沐清风手中。 沐清风被她的这个举动惊得有些瞠目结舌,甚是尴尬的小声道: “这药是外敷的。” “……” 一旁的虞寒衣闻言一个箭步冲到苏烟面前,笑得前仰后翻的道: “烟烟啊,你说你怎么能傻得这么可爱呢。 要是有面镜子,我非得让你看看你的嘴唇和牙齿都被染成什么样了……” 苏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弱弱的问沐清风: “那口服会怎样?” 沐清风莞而一笑,道: “没什么副作用,就是药效会减半而已。” “那倒……还好。” 苏烟胡乱的抹了一把被染得漆黑的嘴,同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风言卿连忙走过来,自然的挽住她,道: “走,我们先回妖神殿,我帮你疗伤,等修养好了,你们再回去也不迟。” 一同前来的那群弟子因身上被下了禁咒无法使用灵力御剑飞行,还得请风言卿帮忙解除禁咒。 况且她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阻止妖兽进入人界领域大肆杀生,因此还得留下来找机会和妖族商讨一番。 苏烟于是点头,任由风言卿安排了个体型庞大的妖兽当她的坐骑。 回到妖神殿中,风言卿安排了一群侍女帮苏烟疗伤梳洗后,便匆匆的去处理手头上的政事。 眼下妖王已死,她继承王位成为权势滔天的妖族圣女无可厚非。 不过毕竟事出突然,不渡川中仍有一群冥顽不灵、誓死追寻妖王的老妖兽将不满她的上位,想方设法要将她赶下王位。 苏烟知道风言卿的实力,没过多插手她们族内的事。 风言卿对苏烟的助力很是感激,因此一忙好手头上的事便匆匆来见她。 知苏烟心中所想,不等她开口便命族中长老替那群修士解开身上的禁咒。 怕她们回去不好交代,还贴心的拟定一份契书,承诺今后妖族在她的带领下,定不会随意侵犯人界的领土。 苏烟对此很是感激。 与风言卿共同用完膳后,便在她的挽留声中坚定的离去。 她看清了青衫仙尊的真面目,现在只想赶紧回乾坤剑宗揭露他的恶行。 一行人御剑途经九洲城之际,恍然与一个慌忙逃命的弟子撞个满怀。 那弟子是池砚舟那一组的人,见到苏烟一行人,如看见救命稻草般,刷地哭着求她们救命。 待到情绪被安抚下来,她才哽咽着将这些天所遭受的经历一一道了出来。 那日他们一行人呆屋中,突然有大批妖兽闯入。 敌众我寡、力量悬殊,本就受伤不轻的弟子们很快败下阵来。 他们小组的人在池砚舟的帮助下很快从妖兽手中逃了出来。 本来打算养精蓄锐后潜入不渡川去救别的弟子,可九洲城中就像有双眼睛随时监视着他们一般。 只要他们稍有动作,便会有妖兽突然窜出来将他们拦在城中。 这几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与妖兽作战,被逼得几乎快要发疯。 奇怪的是,那些妖兽似乎并没有要取他们性命的想法,每次都将他们当做猎物一般逗着玩。 因无法容忍一直被耍,池砚舟便带着弟子与群妖兽厮杀,誓要决一死战。 那群妖兽被激怒,疯狂的攻击报复他们。 有好几名弟子在战斗中已经命丧妖兽之手。 这名弟子见情况不妙,这才找机会偷偷溜了出来。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边说边哭成泪人。 虞寒衣一行人让她帮忙带路,她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害怕得浑身颤抖,怎么也不肯再回到那个令她心生恐惧的地方。 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