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睁眼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送回到云烟阁。 而整天追在她屁股后面喊她拔剑对战的师长欢正坐在她床旁,一脸认真的为她上药。 师长欢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哪里亲手干过这种细致活。 许是认为药用得越多,伤口就愈合得越快。 她将一整瓶药粉全部倒在苏烟的伤口上,不会包扎伤口非要学人家系个美观的蝴蝶结。 结果用力过猛,生生将苏烟包成木乃伊。 苏烟看着被扔了一地的空药瓶,只觉得伤口隐隐辣痛,皱着眉问师长欢: “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药?” 师长欢见她醒过来,十分高兴的笑着道: “苏烟烟,你终于赢啦!” 说罢,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认真的照着上面的字念道: “幽香绮罗魔皇百草枯。” “这药粉可珍贵了,我爹爹说它能解世间百毒。 我平时都舍不得把它分给别人呢,今日一口气在你身上用了一堆。” 看着她高傲挑眉,一副等待自己夸奖答谢的模样,苏烟无奈的道: “这药粉确实珍贵,不过它是内服的啊! 你全洒在我伤口上既没有药效又会让我的皮肤过敏发痒!” 苏烟边说边忍着剧痛起身,慌乱的去解缠在身上的纱布,浑身痒得难受。 师长欢闻言啊了一声,随既连忙伸手去为苏烟解开纱布。 奈何布条全被她打了死结,手忙脚乱之下,布条非但没能解开,反而还越缠越紧。 苏烟没有办法,只好用灵力渡出一把匕首,递给师长欢,道: “只能用刀割了,你小心一点,千万别割到我。” 师长欢看着苏烟那张因奇痒难耐而憋得有些通红的脸,边慌忙的去解布条,边委屈巴巴的道: “对不起啊,我第一次帮别人治伤,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你们溜出宗门被罗刹长老惩罚的事我都知道了。 戒律堂的人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的鞭伤鲜血直流,他们既不让宗门内的医修为你治疗,又不许其他弟子靠近。 我见伤口处的毒汁已经蔓延到你脖颈上了,怕你承受不了,所以才偷偷溜过来自作主张的帮你治疗。” 看着师长欢一觉歉意,苏烟却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平日里师长欢虽因池砚舟而常常挑事与她作对,但单凭她今日的这个举动,苏烟就已经在心底将她视为朋友。 她在惩戒台上装晕,原本只是想避开长老们啰嗦且偏心的审讯,没想到后来因伤口疼得剧烈,竟真的晕了过去。 罗刹长老抽她抽得最重,淬满毒液的伤口如被万千火蚁疯狂撕咬一般,疼得实在让人受不了。 她晕过去之际,只迷迷糊糊的听见不知是哪个长老道了一句“竟敢忤逆尊长,谁都不许为她医治,让她自生自灭!” 看着师长欢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身上的布条割断,立即微曲着身子去吹伤口处的药粉,苏烟脸色苍白的笑着道: “师长欢,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 虽然她好心差点办了坏事。 头一次听见别人对自己说谢谢二字,师长欢瞳孔一亮,耳根子不由得红了起来。 生怕被苏烟发现自己经不住别人夸这一点,她连忙停下动作站直身子,有些结巴的道: “谁……谁关心你了。 我只是怕你死了就没机会与你大比一场。 而且罗刹长老经常变着花样挑我的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又暂时无可奈何,你们把他痛扁一顿,正好替我出了口恶气。” 罗刹长老和那群弟子被困在符箓之中,起先是被虞寒衣操控符箓惨遭鞭条抽打。 后来因符中世界一片漆黑,弟子们万分恐惧乱作一团,开始互打互殴。 据说罗刹长老被人从符箓中拉出来时,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惨得连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认识。 因那些伤大多是出自他门下的弟子之手,所以他也只能吃哑巴亏,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苏烟看出师长欢明面上虽大大咧咧,内心却娇羞似少女。 也不打趣她了,当即认真的逼毒疗伤。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师长欢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谁啊!” “是我,池砚舟。” 听到池砚舟的声音,她的脸上瞬间堆满笑容。 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仪容,兴冲冲的跑去开门。 苏烟原本想阻止,奈何她溜得太快,嗖地一下便将房门打开。 池砚舟看到为自己开门的竟是师长欢,有些诧异的道: “你怎么在这里?” 师长欢一看到他就跟兔子看见胡萝卜一般,双目放光,很是柔和的道: “当然是帮苏烟烟包扎伤口的了。” 池砚舟往屋内瞅了一眼,看见散落一地的血布条。 脑海中顿时涌现师长欢笨手笨脚为苏烟包扎伤口的画面。 不禁剑眉一皱,道: “你不给她添乱就好。” 师长欢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巴拉巴拉的将自己为苏烟包扎伤口时发生的乌龙事件讲给他听。 池砚舟完全没有心思听她说话,径直走到苏烟床旁,看着她肩背上的鞭伤,很是心疼的道: “烟烟,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乾坤剑宗的长老做得不对,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那鞭子上淬了腐尸散,若非乾坤剑宗的秘制解药很难解除,你坐着别动,我来帮你上药。” 他说罢,拿出一枚玉瓶就欲为苏烟上药。 苏烟皱着秀眉,有些反感的挪动身子避开他,道: “不必了,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这毒虽然难解,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我这云烟阁不欢迎你,你请回吧。” 看着苏烟一脸冷漠,池砚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师长欢见状连忙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