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与虞寒衣计较,苏烟任由他将自己带到一处水榭楼台中。 楼台修建在生机盎然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灯明通明,看起来华丽奢侈至极。 苏烟跟着虞寒衣刚一踏进楼台,便有数十名容貌迭丽、身姿曼妙的少女齐刷刷的排成两排恭迎他们。 虞寒衣从容的道: “你们带苏姑娘去温池里沐浴更衣,收拾好后带她来望月亭。” 侍女们齐刷刷的道了声“是”,随既走到苏烟身旁,饶有礼貌的道: “苏姑娘,请跟我们来吧。” 苏烟没有多想,看了虞寒衣一眼,便跟着侍女们去沐浴。 侍女们既活泼又八卦,一走离虞寒衣的视线,便自来熟的挽住苏烟的胳膊,七嘴八舌的询问她和虞寒衣是什么关系。 据她们所言,这处水榭楼台是虞父送给虞寒衣的弱冠之礼。 他平日里无事,总会隔三差五的独自来这里吟诗弹琴,苏烟是他第一个带来这里的女子。 苏烟怕她们误会,只说自己与虞寒衣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 侍女们或许太想让自家前少主觅得良人,纷纷在苏烟面前说尽虞寒衣的好话。 苏烟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将侍女们的话放在心上。 沐浴好后,侍女们特地为她盛装打扮了一番,将她引到望月亭。 虽已是深秋,但望月亭周围却飞满萤火虫。 淡蓝的光圈将四周照得一片通明,恍若人间仙境。 虞寒衣远远便看见了苏烟。 只见她身着一袭浅绿色的翠罗烟裙,肤白如玉,面若桃花。 在萤光的散射下熠熠生辉,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得犹如不食烟火的九天神女。 只一眼,便轻而易举的搅得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烟尘四起。 不经意瞥见虞寒衣正现在不远处出神的盯着自己看,苏烟收起脸上的笑容,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 生怕给苏烟留下不好的印象,虞寒衣连忙收起那一脸痴相,指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笑着道: “烟烟,快尝尝,这些菜肴都是出自神厨之手。 为了不让你大半夜的饿着肚子,我可是用了一张瞬移符连夜将虞家的大厨从睡梦中拉了过来呢。” 害得那大厨现在都还在生他的气,扬言明日定要在虞父那里告他一状。 阵阵香味不由分说的飘进苏烟的鼻中,勾得她肚里的馋虫不安分的咕咕直叫。 纵然迫不及待的想品尝美食,可苏烟还是时刻谨记着无功不受禄这几个字。 为不吃人嘴短,苏烟突然一把揪住虞寒的衣襟,紧盯住他的双眸,警惕的道: “虞寒衣,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事求我?” 虞寒衣被苏烟盯得心脏一缩,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发烫。 生怕苏烟揣测到他内心的窘迫,连忙转头避开苏烟的视线,有些结巴的道: “我……我确实有件小事想……想请你帮忙。” 苏烟闻言,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怡然自得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 “说吧,什么事?” 苏烟心想,若他所求之事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定会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然后名正言顺的享受美食。 若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外,那她扭头就走,绝不为美食折腰。 虞寒衣赶忙坐在苏烟的身旁,笑咪咪的道: “事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替我妹妹向你赔礼道歉。 之前她几次三番找你麻烦,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这人心性不坏,只是自小被娇宠坏了,养成刁蛮跋扈的性子,觉得所有人都应该顺着她的意。” 虞寒衣知若苏烟知道自己这么做全是为了献殷勤与她拉近距离,一定不会安静的坐下来吃完这顿饭。 只好将妹妹拉出来当挡箭牌。 果然苏烟听了这话后松了一口气,也不跟他客气,当即便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道: “放心吧,我根本没与她计较,况且每次她找我麻烦吃亏的都是她。” 苏烟这么一说,虞寒衣恍然想起虞妙依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后,躲在房间大哭的模样。 当即憋着笑道:“我回去再好好教育她一番,若她还是不听话找你麻烦,你尽管教训她,不用给我面子。” 虞妙依在家中就像个小霸王一般无法无天,虞父虞母管教不了她,只有在苏烟面前她才知道社会的险恶。 虞寒衣巴不得苏烟多教训教训她,好让她吃了亏多收收性子。 苏烟全程都在低头干饭,吃到好吃的食物时,会双目当光,手舞足蹈,看起来可爱至极。 虞寒衣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为她添茶倒水。 趁她不注意,偷偷让画师把她们坐在亭中赏月品食的画面画下来。 心中窃喜不已。 知苏烟不会在此多作停留,为了送她一程,虞寒衣早早便命人备好马车。 苏烟吃好后刚一提出要回家,他便将苏烟往马车中引,周到得苏烟根本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本想借着在马车中单独相处的机会探探苏烟如今心中是否还记挂着那个负了她的渣男池砚舟,没想到苏烟一上马车就昏昏欲睡。 虞寒衣瞅准机会用肩膀枕住她的头,保持同一个姿势尽量让她靠得舒适。 马车行至苏家大门时,虞寒衣半边身子已经被苏烟靠得麻木。 他轻轻将苏烟摇醒,有些不舍的道: “烟烟,到苏家堡了。” 苏烟从梦中惊醒,意识到自己靠着虞寒衣的肩膀睡了一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声“多谢”,便匆匆下车离去。 此时天还未亮,苏家堡内守卫熟睡,大门紧闭。 为不让自己离开苏府的事被发现,苏烟脚尖一点,直接翻墙进去。 虞寒衣嘴角挂着笑意,直到苏烟的身影消失在院墙之中,这才离去。 苏烟轻手轻脚的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