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珠里的世界一比一还原苏烟记忆中那段阴冷无助的时光。 才从恶魂手中捡回一条命的她刚一踏入战神学府,便因一身触目惊心的伤而成为众弟子围观的焦点。 在她手足无措时,一位慈眉善目的师长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朝她伸手。 苏烟认出那位师长是父亲昔日出生入死的战友,于是毫无防备的跟他走。 离开众人视线,那位师长将苏烟带到一处偏僻的阁楼。 嘴上说要为她疗伤,双手却十分没有分寸感的去脱苏烟的衣服。 苏烟意识到不对劲,拼命的想往屋外跑,可刚跑没几步便被他一把扼住脖颈。 为不被他欺辱,苏烟活生生将自己的仙髓抽出来当武器,给了他几乎致命的一击。 奄奄一息的跑出阁楼后,被恰好路过的同门带回医馆。 苏烟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位师长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可她人微言轻,又是传闻中自"克"死自己的母亲后,一直受战神厌弃的孩子。 于是所有人都听信那位师长的一面之词,认为苏烟是桀骜难训,不愿服从学府的管理才自导自演毁师长和学府的名声。 就连她那位战神父亲也不信她的话,就此将她扔在学府中不闻不问。 学府中的同门们为替那位师长“出气”,纷纷对她针锋相对。 他们绞尽脑汁的疏远捉弄苏烟,将她当作怪物,隔三差五揍她一顿。 苏烟为了自保,一直暗暗的隐忍委屈。 她将所有心思和时间都花在修行仙术上,实力突飞猛进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牙还牙,将平日欺负她的那些同门全都狂揍一顿。 大仇得报,痛是痛快了,可苏烟也因此遭受学府惩罚,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雷霆司中,日日受雷劫劈打。 好不容易离开雷霆司后,那位道貌岸然的师长见苏烟出落得越发娉婷袅娜,又卷土重来。 他软硬兼施多次骚扰苏烟,苏烟忍无可忍,在学府举办的论道大会上,以切磋仙术为由,当着学府所有长老和弟子的面将他捅了个对穿。 为还学府一个“公道”,苏烟那位不称职的爹亲自将苏烟押到审讯台,用仙界人人提之色变的融髓鞭生生抽了苏烟一百二十鞭…… 此时苏烟被梦魇困住,不断地重复这段童年噩梦。 她如一朵快要凋零的娇花般,支离破碎的瘫软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中。 眼角的泪不断的滚落,却怎么也无法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祭阴司派来的地影很快便找到了她。 它们将苏烟团团围住,一个个露出猥琐阴险的笑,准备应祭阴司的要求,将苏烟慢慢折磨至死。 正当它们得意忘形伸手去触摸苏烟时,一道犀利的寒气突然朝他们袭来。 还未来得及躲避,他们的身子便被冻成冰雕,“砰”地碎了一地。 匆匆赶来的神闲镜连忙将苏烟一把抱起。 她浑身冰凉,秀眉紧皱,不知被困在怎样悲伤的恶梦中,泪珠一直滚落。 “苏烟烟,你醒醒。” “别睡了。” “快醒过来。” 神闲镜摇晃着苏烟软若无骨的身躯,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呼喊,试图将她唤醒。 然而苏烟在梦魇中越陷越深,呼吸也逐渐变得微弱。 没有办法,神闲镜只好冒着危险往苏烟的眉心渡送灵力。 正在深渊中饱受折磨的苏烟恍然看见一束光穿透黑暗照向自己。 以为是救赎,她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那道光,猝不及防的被带到另一个世界。 挣扎着醒来时,发现神闲镜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近在咫尺。 苏烟还沉浸在方才的悲伤中,难过之下一把抱住神闲镜的腰肢,将头埋在他温暖的怀中,毫无形象的痛哭起来。 含糊不清的哽咽道: “神闲镜,你别动,先让我抱一会。” 第一次这般亲昵的与一个女子肢体接触,神闲镜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看苏烟实在哭得伤心,他试探性的伸手回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头,难得柔声细语的道: “别怕,我在。”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熏香,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恰好抵在苏烟的头顶上。 苏烟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哭了好一会,才逐渐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暧昧氛围令苏烟尴尬不已,正想着要以何种方式从他怀中离开才不尴尬时,神闲镜突然不解风情的开口道: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快起开,我腿都被你压麻了。” 苏烟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神闲镜的腿上,而他则以一个半坐的姿势搂住自己。 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苏烟顿时脸色一红,连忙嗖地一下从神闲镜怀中站了起来。 转身背对着他,假装在探查周围的环境,一双手紧紧的拽住衣袖。 神闲镜理了理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裳,走到苏烟面前,盯住她的眼,好奇的问道: “你梦见什么了?哭得那样伤心。” 苏烟想起那些零碎的画面,故作轻松的道: “没梦见什么,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情绪难免被放大。” 说完,恍然想到什么,连忙将神闲镜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是诧异的问: “你怎么没被梦魇困住?” 见她真诚的发问,神闲镜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道: “因为我没有心。” 苏烟楞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瞥见脚下那碎成冰渣的地影尸体,认真的道: “我们被祭不灭困在梦魇珠中,得赶紧想办法出去,不然,我会一直噩梦循环。” 神闲镜虽用灵力将她唤醒,但这只是暂时的。 倘若不赶紧离开,她很快又会陷入那无休止的噩梦中。 苏烟说罢,双手结印,掐了道诀朝上空那些看不见的结界击去。 没想到渡出的灵力立即被双倍反弹回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