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沐清风一直端坐在原位闭目养神。 苏烟偷瞄了他那张清冷绝尘的脸半天,觉得无趣,索性起身走到楼台边上,自顾自的看起了风景。 这间名为雅食居的阁楼修建在繁华的市井中心,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往远处看,能看见绵延的山峰和翠绿的江水。 往近处,则能看见熙攘的人群和阑珊的街市。 苏烟看了一圈,目光被一个贩卖花环的小女孩吸引。 小女孩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嘴角挂着向日葵般的笑,卖力的向来往的行人推销她手中的花环。 见人来人往,却无一人肯顿下脚步看一看她手中的花环,苏烟恻隐之心一动,当即决定帮她一把。 刚要起身下楼,耳里便袭进一阵惊雷般高傲且得意的喊声: “虞家二小姐虞妙依驾到,不想死的通通给本小姐闪开!” 随喊声一起袭进耳膜的,还有阵阵巨物从高空突然砸落地面的哐噹声。 原本正在街道上悠哉闲逛的民众见状,被吓得不轻,纷纷如惊弓之鸟般向四周逃散。 听到虞妙依三个字,苏烟好奇的伸长脖颈望了过去。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哼唧兽正哼哼唧唧,迈着铁锤一般的四肢肆意的走在市井小道上,背上站着一个花枝浓稠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双手环臂,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狼狈逃窜的众人。 见他们被哼唧兽那寒碜的外貌吓得惨叫连连,得意的在哼唧兽耳边低语几句。 哼唧兽似接受到什么命令一般,突然加快脚步,在这本就狭窄的小道上狂奔起来。 刹那间地动山摇,民众们纷纷被震得摔倒在地。 眼看那卖花的小女孩即将因闪躲不及而被踩成一滩肉泥,苏烟连忙从楼台上一跃而下。 在哼唧兽的巨大脚掌即将落在小女孩身上之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顺势掐了道诀狠狠的在哼唧兽的脚掌上重击一下。 哼唧兽吃痛,仰天长啸一声,控制不住的连连后退,险些将背上的虞妙依摔落在地。 “是谁如此不长眼,敢在我虞妙依面前如此放肆!” 虞妙依气急败坏,刚稳住身子,便挥动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苏烟抽来。 苏烟连忙将小女孩推到一旁,渡出一张符咒空手接住虞妙依的长鞭,用力一拽,将她从哼唧兽的背上猛地拉了下来。 看清在自己面前放肆的人是苏烟后,虞妙依先是一惊,随既冷笑一声,用极度嘲讽的口吻道: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为了和情郎私奔,不惜放弃大好前程,红杏出墙在先,与我虞家退婚在后的恋爱脑鼻主苏烟烟啊。” “我听说你陷害白月怜失败后,不仅被池砚舟抛弃,还被苍穹剑宗扫地出门。 怎么,是走投无路了想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好让我大发慈悲赏你一口饭吃吗?” 她的话音极其刁钻刻薄,看向苏烟的眼神更是如看落家犬一般极具厌恶憎恨。 两旁的民众闻言,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道: “她就是那个曾一剑霜寒十四州的苏家奇材苏烟烟? 长得倒是和传闻中一样花容袅娜,只可惜选错了人,如今落得满身污名。” “就是,她与虞家公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偏偏要被猪油蒙了心与人家退婚。” “这虞家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护短难缠。 当初这苏烟烟一意孤行执意退婚打了虞家的脸,虞妙依早就想替兄长讨个公道,我猜,她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苏烟烟。” “苏烟烟今时不同往昔,哪会禁得住她折腾。” “……” 听着他们的议论,苏烟这才恍然想起,原主在与池砚舟私奔前,与虞家大公子虞寒衣订了姻亲。 与虞寒衣退婚之际,虞妙依为替兄长出口恶气,曾公然挑衅过原主数次,无所不用其极的折腾她。 甚至在仙门玉简中放下狠话,见原主一次,找她麻烦一次。 从前原主有池砚舟和乾坤剑宗庇护,虞妙依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她与乾坤剑宗撇清关系的事被颠倒黑白传得沸沸扬扬,虞妙依定不会放过这个羞辱她的机会。 为不让虞妙依觉得自己是软柿子可以随时捏一捏,苏烟当即凝着眸对上她的眼,学着她方才对自己说话的口吻,冷笑一声,道: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传闻中那个刁蛮跋扈、小肚鸡肠的虞家二小姐虞妙依啊。 你纵容灵兽当街横行,是把人命视为草芥吗?” 苏烟这么一说,方才还在议论她的民众纷纷将矛头对准虞妙依,七嘴八舌悲愤的道: “这虞妙依仗着家势目中无人,不止一次的把人命当作草芥任由她的灵兽践踏,我忍她很久了。” “就是,她只要稍不高兴,就狂抽人鞭子,我有个亲戚就因为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活活瞎了双眼。” “今日被她这头灵兽伤到的人这么多,我们大家不要怕,团结起来,一起去虞家告她一状讨个公道。” “……” 见众人纷纷用厉刀一般的眼神看自己,虞妙依心中一怒,当即从苏烟手中抽出灵鞭重重的抽在地上,叫嚣道: “我的灵兽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是你们这群肮脏卑劣的下等人躲避不及时。 我都没怪你们挡了我的道,你们反倒抱怨起我来了。 谁再多叭叭一句,我抽烂他嘴!” 她说话间,落在地上的鞭子搅得烟尘四起,地面直接裂出一条巨大裂缝。 也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吼了一句“你才是肮脏卑劣的下等人,没有你父亲,你连给我拧鞋都不配!” 这句话激怒了虞妙依,她当即飞上哼唧兽的背,指挥着让它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民众一个教训。 哼唧兽见自己主人受了气,当即朝人群喷火,烧得众人惨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