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起当时前线告知的情况,拳头都捏紧了。 “那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两鬓斑白也遮挡不住他的威严,和久居高位的那种上位者的威压。 皇帝栋恒文,拉着栋子宥的手坐下,语重心长道:“当时前线加急,说你被敌军……” “还有儿臣遇到一个很重要的人。”栋子宥一想到宋慈,英气逼人的眉眼浮上温柔。 “他救过我的命。” “那人现在何处,朕要好生奖赏他!”皇帝有些激动。 栋子宥眉眼英气和栋恒文如出一辙:“他不在大夏。” “那改日你将人带回来我必重重奖赏他!”栋恒文爽朗的笑起来。 眼角的皱纹很深,岁月在他的容颜上留下痕迹,但并没有磨掉他的棱角,将人打磨的愈发尊贵。 皇帝拍了拍栋子宥的肩膀:“子宥,你有好些年不曾回来了,我让小福子带你去四处转转,正好御花园的花开了可以去看看。” “小福子。”栋恒文招呼那个小太监过来。 “陛下。” 小福子跪拜行礼。 栋恒文让他起来,“起来吧,你去带子宥随便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小福子眼皮子活,立即上前带路:“七殿下,咱们这边请。” 栋子宥看着这个小太监,模样年轻得很,应该是近些年才上来的新人。 他许多年没回来,必须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还有朝堂上的局面。 “你照顾皇上多少年了?” 栋子宥问道。 “十年半。” 栋子宥眼皮抬了抬,回头似乎是无意扫向身后的金銮殿:“十多年了吗……” 老皇帝把小福子留给他,就是要告诉他现在的局势,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 栋子宥眼睛一眯,“这些年你跟着父皇想必有些事情了解很多吧。” 小福子是个人精,要不然也不会在众多太监中脱颖而出,在皇上身边待了这么多年。 他是除了大太监之外唯一留在皇上身边超过十年的人。 小福子笑到,“您看这花园里面的牡丹是不是更娇艳了。” “这花园虽然还是十年前您记忆中的花园,但是花儿都更迭了。” 栋子宥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像森林里的蛰伏的狮子,静静的听着小福子继续说。 “这边的芙蓉倒是开了,不过不如东宫里的开的漂亮。” 小福子指了指西边:“这墙上爬的凌霄花正是热烈。” 栋子宥眯了眯眸子,想着小福子的话。 芙蓉。 高洁之士。 朝中文官站在太子那边。 凌霄。 张扬泼辣。 朝中那些激进派份子向着二皇子。 小福子见浇水的宫女接过木勺将水洒在花草上。 地上的草叶是绿植,叶子较厚偏硬。 水珠打在花朵上飘洒的落了几片粉嫩的花瓣。 这些稳固的绿植依旧在地上纹丝不动,晶莹的水珠依旧在叶子上,阳光照射,闪烁着金色的光彩。 朝中元老,坚持以国为本保持中立。 栋子宥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福子,“你觉得,要是在这花园中间在种上一枝花,会怎么样?” 小福子笑了,懂进退:“七殿下,这我可不敢说,这是皇上的御花园,种什么都要由皇上来决定的。” 栋子宥道:“好了,你去陪皇上吧,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 “殿下,您的住处还是原来的地,一点没变。” 小福子笑眯眯的又加了一句:“皇上每天都派人打扫,今天您便可以放心安寝。” 话罢。 小福子行礼离开。 栋子宥看着小太监的背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眸底漆黑:“还真是好大一盘棋。” “这十年倒是少看了不少好戏。” 栋子宥想起今早见二皇子那恨不得扑上来扒了自己皮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眉眼冷冽: “老二……” 房间即使多年未住人。 依旧干净整洁。 屋里特地点了安神香,应该是栋恒文特地嘱咐的。 坐在桌前,想到现在的局势,揉了揉眉心。 当年二皇子栋宇设计陷害自己差点死掉,不知道他的那些昔日旧友们时候还活着,他们又在哪里? 栋子宥揉了揉眉心。 打开窗户,一声口哨。 一只黑鹰扑着翅膀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将方才写好的纸条塞进雄鹰腿上的信槽里。 手臂一抖,那只雄鹰就飞了出去,漆黑的翎羽,与夜色融为一体。 次日远在他城的男人看着落在他肩膀上的黑鹰,眼底满是激动,无法言喻。 指尖微微发抖,抽出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 「七已归,今安在?」 “子宥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男人太过激动写下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地方。 转身走过去的时候打翻了桌上的茶点。 “我要快些去通知他们!” 男人激动的声音太过嘹亮,惊起了一树的飞鸟。 皇宫。 栋子宥看着纸条上的地点,把东西烧掉。 皇宫戒备森严,高手林立,他此番放鹰传书,皇上定然知晓,刻意为之并不阻拦。 想看这一盘大棋。 想起小福子的话,眉眼冷冽,“原来最好用的棋子弃了,要重新拿出来了么。” 栋子宥的眼睛特别黑:“承蒙父皇器重,我定然会给父皇一个惊喜……” — 小福子站在皇上身边。 栋恒文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可圆呢。” “小七回来了,十年了,我们一家也该找个机会好好聚聚。” 小福子将裘衣给他披上:“皇上夜里露水寒,多注意身体。” 栋恒文拢了拢狐裘,看着庭外:“小七早先就是他们几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