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年动了动唇,最终什么没说。 而辛望更是不屑的说,要是让人知道是因为一只笔才打起来的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辛望本来就呆不住了想走。 不过宋慈在这他也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甩胳膊就走。 宋慈看着他们都不说话,也收起了严肃的态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请客,一起去吃饭吧。” 辛望看向宋慈,第一次受到老师的用餐邀请,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那怎么行,要请客还得是我来。”辛望立即道。 木槿年还是那副颓丧厌世的样子,小心的将钢笔放进口袋里,才缓缓抬起头。 嘴角破了皮,因为他的肤色太白,显得脸上青紫和脖子上的划痕更严重。 宋慈几乎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有些紧张的上前查看他的伤口:“怎么这么严重?先去校医务室看看。” 辛望看着木槿年满脸的嘲弄:“我打他根本没用全力,他打我的时候可是恨不得能把我打死!” 宋慈回头,视线这才在辛望脸颊和脖子和胳膊上扫过,不由得撇眉:“你们两个先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等到弄好出来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 因为这件事宋慈直接给班里放了晚自习,在班级群里发了考场号和考试通知。 辛望坐在花园的阶梯上,手机振动了好几下,看到班级群里发的一些信息,还有最后那句:好好休息,希望大家明天都能考出个好成绩。 似乎觉得这样说话有些严肃,后面有加了一个小太阳笑脸的表情。 辛望看着消息最后的那个表情,没忍住笑了一声:“宋老师,还挺可爱的。” 朋友扫了眼群里发的一连消息,拍了拍他的肩,“这叫认真负责,咱们高三狗之友。” 十二班只是个普通班,爱学习的少,玩疯的一大堆,无论上什么课课上根本没几个人听,都是在下面聊天叙话。 老师虽然很生气看不下去,刚开始还管管,发现屁用没有,没办法,最后‘反正你们高考又不是给我考的’的心态直接摆烂,爱听不听不听拉倒,来来回回也就手拿那几两碎银,何苦自己折磨自己。 听班里那几个和自己一起混玩的好的同学凑过来和他聊天。 跟着自己玩的朋友兼跑腿小弟,递给他一瓶可乐,指了指对面亭子下在打电话的青年,“你上星期没来,是不知道,我给你讲这个宋老师可厉害了。 他来的第一天,除了女生同学们和某些男同学老老实实听他的话。 但咱们可根本不听,该旷课旷课该迟到迟到,其他老师上课宋慈就在班门口等着,来一个人她叫一个。 就搬着凳子出来坐到门口,出来还要拿书上什么课拿什么,还要听课做笔记。 他就一直坐在旁边认真的看着你,看到你心里不好意思,看到你心里发慌、发毛,然后问你‘说服自己迟到的十个理由。’ 我当时还想这不是简简单单吗?谁知道打脸就在一瞬间。 我半天才憋出三四句能说服自己,最后真实在找不到了,下次再也不敢迟到了,班里也没人敢迟到了。 这宋老师的‘温柔刀’,我们是真的承受不了。” 辛望无视他的挤眉弄眼,笑了一声:“怪不得在班里你们几个这么老实。” 抬头刚好看到拿着习题走向宋慈的木槿年,怎么看怎么碍眼。 辛望对他摆了摆手,拍了拍裤子上不复存在的灰尘,朝亭子那边走:“有点事,你赶紧滚吧。” 那个瘦高高的男生,笑嘻嘻的:“行,望哥,你也早点回去。” 宋慈刚挂断电话,手指压下笔记本合上,木槿年就把一张卷子递过来。 亭子下橘黄的灯光特别的温馨 带着一股暖调似乎能抵消初春夜晚的寒。 宋慈简单的看了眼题目,就给木槿年讲了起来:“这题你的解题思路是对的,就是这个步奏错了,套错了公式,应该用这个……” “还有,这个是诺必达法则。” 木槿年看着她圈起来的那个步奏,以及写下的式子,似乎都变得灵动起来。 “公式没理解透彻,书可以从头到尾看一遍,把课本上的习题都做了,不要盲目刷题,注意课本才是基础。” 宋慈说话的声音很磁,又是那种很清澈好似山泉一样的嗓音,带着独特的语调很撩人。 他和宋慈靠的很近。 能闻到身上的清香,还有感受到她灼热的呼吸被长发遮挡下的耳朵似乎都烫了起来,脸颊有些隐隐发热。 后面又说了什么木槿年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只是重复着点头的动作。 宋慈指着最后一题问到:“这题会了吗?” 木槿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已经讲完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对不起。” 宋慈好笑的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头上那人的动作很轻柔,可就是一阵酥麻,触电一般的感觉有些抗拒又莫名的享受。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会就慢慢学。” “嗯。” 木槿年唇角的弧度隐匿在阴影里。 “宋老师,这题我也不会。” 辛望看向木槿年笑的特别可恶:“都单独教木槿年同学了,能不能给我也开个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