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擎回道:“表姐,是父亲的好友诗狂刘通和琴痴李霄要见你!”
“为何他们突然想要见我?”林舒然早将书院的招生简章给了自己的大舅舅文上清,可自从那日之后,她没收到文家的任何消息,想着要么是她大舅舅没把东西给他的朋友们,要么就是他那些朋友们不肯来书院当先生,心中虽感遗憾,但她还想着再通过其他方式为书院找合适的先生。
可今日文俊擎突然前来说诗狂刘通和琴痴李霄要见她,心中不免多了疑惑,想着书院先生的事情是不是有了转机,于是跟着文俊擎就去了文家。
不过,文俊擎并没有带着林舒然前往文家,而是去了文家在郊外的一处竹林小院,那里是文上清与友人相聚的清净之地,四周青竹环绕,小桥流水,十分幽雅僻静。
离着小院还有一段距离,林舒然就听到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琴音,悠扬婉转,清越深远,她一个外行都觉得这弹琴之人定是位行家里手。
进入小院之中,就见院中有一竹子搭建而成的凉亭,凉亭内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竹床,竹床上放有三张矮几,每张矮几后面都盘腿坐着一位文雅十足的男子,她舅舅文上清今日着一身黑色宽大的锦袍,坐在中间慵懒地斜依着身子微微闭目,似是正在欣赏着美妙的琴音。
在她大舅舅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左边那位素衣蓝杉,白面短须,神情专注,双手之下一副古琴,弹指之间动听的音乐就在他双手之间流淌了出来。
右边那位一身暗纹的白袍,正在挥毫泼墨,不知在写着什么,但是眉头紧锁,一脸深思苦恼的样子。
林舒然和文俊擎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到他们,好像三人都没觉察到他们一样,文俊擎也只是不好意思地低声对林舒然说道:“表姐,你别介意,父亲和他朋友一向如此,我找张凳子你先坐下!”
“无妨,我怕打扰到他们,咱们就在一旁吧!”林舒然也小声地回道。
于是,文俊擎就给林舒然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自己则乖巧地站在她旁边,等着这一曲琴音结束。
不过,这琴曲好似一首连着一首,弹琴之人似是停不下来似得,文俊擎都有些着急了,毕竟林舒然是怀着身孕的人,总这么坐在这里等他们,怕她身体会受不住。
但林舒然却示意他不要出声打扰,平时她可没机会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这小院环境极好,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这里安静地听听琴曲,她反而很享受,也不觉得等待的时间难熬。
文上清缓缓睁开了眼睛,像是神游回魂一般,他定睛看了一眼安坐在凉亭不远处的林舒然,这小妮子看起来比他还享受的样子,便轻咳了一声。
就是这轻轻一咳琴曲便断了,好友李霄按住了琴弦,刘通也诧异地抬起头,接着三人都朝着林舒然看去。
“两位贤弟,这便是我那位外甥女,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文上清直接便出声说道,而林舒然则赶紧起身走近凉亭,然后朝着三人恭敬地行起礼来。
刘通先将林舒然上下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语气含着试探之意地说道:“我和李贤弟不过是寻常百姓,当不得大将军夫人如此大礼。”
林舒然立即更加恭敬地说道:“您两位都是我大舅舅的朋友,亦是文人学士敬重的有志博学之士,我一个晚辈自当要行礼的。”
见林舒然说话谦虚懂礼,刘通和李霄也只是轻点了一下头,似乎对她的说法和做法都很满意。
接着刘通又指着文上清矮几上的那本书问林舒然道:“这本《素书》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我要见一见这写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