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听闻之前许夫人给太后娘娘送了一盆花开五色的奇异山茶花,在咱们晋朝,这山茶花可是极少见的,更别说一株枝头能开五种颜色的花了,想来定是珍贵至极,都传这花是许夫人自己培育的,不知是真是假?”方家老夫人脸带微笑,但是那双久经风霜与事故的眼睛却紧盯着林舒然。
林舒然诧异地看了方家老夫人一眼,心有疑惑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照实回道:“花的确是我自己种的,只不过这花极其难得,我耗费三年时光也只培育出两株五色宝珠山茶花,一株送给了太后,这另一株年前那场大雪给冻坏了,不知老夫人为何问起花来?”
一听花被雪冻坏了,方家老夫人脸上露出可惜失落来,苦涩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身有旧疾,太医院的郑院首新研制出一个方子,说是用山茶花入药,对我这病有极大益处,老身原想厚着脸皮去宫中求太后娘娘,却得知太后娘娘为了救治太妃娘娘的病,已经将你送的五色山茶花全都入了药。”
“老夫人,这山茶花虽然少见,但世上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如今天暖花开,其他地方应能寻到。”今年风雪大,林舒然田庄的小花圃也受了一场灾祸,她重新修整了那些花花草草,山茶花虽然被她救了过来,但今年怕是开不了花。
“唉——”方家老夫人轻轻一叹,“只是这普通山茶花的功效怕是和五色山茶花没法比,终是老身无福了。”
见方家老夫人满脸失望的样子,林舒然很想告诉她所谓的五色山茶花其实和普通山茶花应该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用了嫁接的技术,这里的人之前没见过所以才会觉得它神奇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若这样说,怕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以为是自己不舍得把贵重的山茶花拿出来,所以也就忍下了嘴边的话。
从方家回来的路上,一出了方家大门,红姑便沉着脸对林舒然讲道:“夫人,方家老夫人在撒谎!”
春喜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向红姑,方家老夫人撒什么谎了?而林舒然只是步伐自然地继续往家走,她让红姑回去再说。
到了自己的院子,林舒然和红姑、春喜一起进了房间,然后春喜关上了门,嘱咐院子里的下人不要来打扰林舒然休息。
“红姑,你看出什么了?”林舒然特意瞅了一眼红姑,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奴婢会医术,那方家老夫人单从面色、气息、神态来看,即便真有旧疾,也应是胃肠不适之症,而山茶花性寒,最是容易引发腹痛,药不对症!”红姑说得斩钉截铁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不信。
林舒然虽然也略懂医术,但她知道的不过是些古方药理或者西医方面的急救之法,诊脉的技术也并不精湛,她可没有红姑这样的本事,只看一看人的面相,观察人的气息,就能察觉出对方的病症来。
不过是一味药,即便难寻也不是没有,方家老夫人为何要撒谎呢?林舒然便让春喜把梅太医再请进府里,方家老夫人的状况他应是最了解的。
梅太医拎着他的药箱来见林舒然,脸上一副早知会如此的模样,不等林舒然开口,他就会意一笑,说道:“许夫人懂得医术,应是已经看出方家老夫人的病症了吧。”
“梅太医,方家老夫人的病怕是用不到山茶花这种寒性之药吧?!”林舒然见到梅太医便也直接讲明道。
梅太医无奈一笑,他就知道林舒然见过方家老夫人之后便能看出一些端倪,况且方家老夫人有胃寒的旧疾,此事稍微用点心便能知道,不是什么隐秘不可说的。
“不错,方家老夫人有胃寒之症,山茶花对止血止咳有奇效,并不能医治胃寒的症状。”若是旁人问起,梅太医绝不会多嘴,但在他看来,林舒然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的,或许有些病症她能知道好方法呢,所以他才会照实和她讲其他病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