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就在门口,不进去。”为玉说,她望着紧闭的门,“盼哥儿住在谢三院子,白日老太太、太太哄着,晚上谢三带着睡觉。”
“那就好,也是,盼哥儿最喜欢舅舅了。”谢汀兰声音带着哭声,“你还好吗?丁瑕瑜有没有欺负你?”
为玉:“没有,外面发生了什么,夫人应该都知道,等着下个月出来了,性子改改吧,丁瑕瑜心不在后宅,不必将她当作洪水猛兽。”
“好,我知道,嬷嬷都告诫我了,为玉,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被谢汀兰弄烦了而已。
“怎么想起今日来了?你肯定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我,我没用,你去找三弟,他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对不起,是我没用,什么都不能帮你,也不能护着你。”
为玉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谢汀兰肯定又哭得坐在地上了。
门打开,碧溪走了出来。
“夫人刚刚就在窗边插花呢,瞧着我动作就认定是你来了。”
“心头烦,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为玉挽着她的胳膊,脑袋靠在她肩头,“夫人如何?”
“好很多了,只是安静的我们都开始害怕了,昨儿晚上世子爷来了,夫人明明醒着的,但是装睡没睁眼。”
“眼不见为净罢了,世子嘴里说不喜欢丁瑕瑜,我在旁边瞧着是有几分欣赏的。”
甚至有些政务还会问问丁瑕瑜的意见,张争鸣如今在五城兵马司管兵马调动,有些运输问题,正好和丁瑕瑜懂得东西差不多,二人就能聊得来。
偶尔丁瑕瑜还能够从根本上帮张争鸣解决问题,用的是丁家的商路。
碧溪叹息,正所谓当局者迷啊。
“这些话我们都告诉过夫人,世子既然带人回来了,那必然就是心中有这人的分量,五年聚少离多,夫人不能接受而已,若是过个一两年再发生丁瑕瑜的事,夫人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为玉觉得那可未必。
碧溪再问:“听今日送饭的丫鬟们说,丁瑕瑜家来人了,是带人走,还是给人要好处,不会就是单独来看看吧。”
“反正没走。”为玉在湖边站定。
碧溪说:“夫人现在每日都会抄佛经呢,说对不起那一日被她伤了的人。”
好在没人死。
又说了小会儿话,为玉看顺安院的丫鬟来了,“姨娘怎么了?”
丫鬟:“不是姨娘怎么了,是,是小公爷来了,要把丁老板绑走!丁姨娘吓得动了胎气,老太太也惊动了。”
为玉:???
碧溪看一溜烟跑了的人,犹豫了会,也跟着追了上去。
顺安院已被谢与归的人围起来,张老太太站在门口正动怒。
侍卫手里捏着文书,“这是办公差,还请老太太配合!”
白纸黑字加官印的缉拿文书。
张老太太:“什么文书?这里是平阳侯府,和别的官宦人家能一样吗?”
为玉上前,侍卫并未阻拦,她看了眼张老太太,“老太太放心,小公爷有分寸,不会伤了丁姨娘的。”
张老太太气急败坏,是真的在心里把谢与归骂的狗血淋头,“分寸,我看他和他死了的大哥有过而无不及,都是没规矩的东西!”
“老太太!骂了活人就别骂死人了!”为玉声音一冷。
“别人私下骂谢浮光无所谓,侯府有什么资格骂?”
“不是谢浮光,您的孙子能够在北地待了五年还完好无损吗?”
“没有谢浮光在,谢双会心甘情愿在北地任劳任怨吗?我谢家老宅折损了多少人在北地?老太太不知道?”
张老太太也清醒了过来,知道是她气得太过胡乱说话了。
谢与归听到谁骂他死了的哥,怕是直接就上巴掌一点不含糊。
“你快进去看看,别让瑕瑜肚子出事了!”
入内后,丁如故已经被绑了起来,谢与归瞧着为玉来了,从衣袖摸出张字条。
为玉不解地拿过来一看,很漂亮的字,很让人闭眼的内容。
——管你什么手段,把丁如故给我绑了送回来。
谢双字迹。
为玉先问:“文书你伪造的?”
谢与归:“也不算是全伪造,我本就可以任意搜查官员家宅,加上这时候宁家案的风口浪尖,这人是北地人,我抓了谁又会觉得我是公报私仇呢?”
谢与归看吐出堵嘴布团的丁如故,“把他嘴堵上,别让他说出一个字。”说话真难听,读过书的嘴就是烦。
为玉知道,谢与归把谢双的话当作圣旨。
若是丁如故走了,经常关于宁家案的一切就销声匿迹了,不就是表明就是丁家商号在中间推波助澜吗?
可现在就被弄走,为玉思忖片刻,问:“是要直接送回北地?要是被有心之人用来做筏子了,就是国公府漏夜护送神秘本地人离京,陛下还用着你,和陛下稍微对你有点疑心不冲突的。”
谢与归抱着胳膊,满不在意,“那就疑吧,反正都在疑,谢双让压回去,就说明丁如故多留在北地以外的地方,就会多一分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