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萧宸黑了脸,却不敢再提给他赐婚的事。
他知道萧景承会说到做到。
他可不想哪天一觉醒来突然发现龙床上多了个一名女子。
萧宸微微叹气:“大大,是父皇对不起你。”
终究是他欠了这孩子。
萧景承垂在一侧的手悄然握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准叫孤这个名字。”
这是母后取得乳名,不能叫。
茶杯被他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萧景承怒目而视,周身气场阴沉骇人:“你对不起的不止我一个。”
他转身离开,身后,萧宸闭上眼,面色十分疲惫。
过了一会,他突然剧烈咳嗽。
何禄喜听见咳嗽声急忙进来给他顺气,并道:“快宣太医。”
萧宸揪着胸前的龙袍,吐字艰难:“不准……告诉太子。”
何禄喜担忧道:“奴才知道,皇上,您喝点水,顺顺气,太医马上就到。”
……
萧景承出了勤政殿,转头拐进了长乐宫。
刚踏进去,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他的怀里,萧苡宁搂着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皇兄,你来看我了。”
她仰头,杏眼突然瞪大:“皇兄,你被人打了吗?”
萧景承勾了勾唇:“被你未来皇嫂打的。”
萧苡宁大吃一惊:“未来皇嫂?谁啊?我认识吗?”
竟然有女子能看上她哥这个冷面煞神。
不得了。
萧景承没有回答,摸摸她的头发,清冷的眉眼难得露出一抹温柔:“小小,身子好些了吗?”
萧苡宁前些日子感了风寒,被萧景承勒令不准出去。
懂了,她哥不想告诉她。
萧苡宁撇撇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皇兄你看,我完全好了,所以我能出宫去玩了吗?”
她眨巴着眼睛,祈求的看着萧景承。
她可是特地让岁岁去打听了,今晚宫外举办花灯晚会,肯定特别热闹。
萧景承受不了她撒娇,捏了捏她的鼻子:“晚上我陪你出去。”
萧苡宁摇摇头:“不要,皇兄你是个大忙人,等你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而且我已经约了人了。”
萧景承神色一下子就冷了:“谁?男的女的?”
“哎呀,皇兄,这你就不要问了,他是个很好的人。”
萧苡宁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企图蒙混过关:“皇兄你放心啦,我会带着侍卫的,再说了,岁岁也会一直贴身保护我的。”
岁岁是皇兄的暗卫之一,皇兄特地让她照顾和保护她。
萧景承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嗯。”
萧苡宁开心:“皇兄最好了。”
似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开口询问,面上满是好奇:“皇兄,你见过皇后娘娘吗?母妃说她和母后长得很像。”
顾明珠去世后,叶轻霜一直抚养萧苡宁,萧苡宁对她很是依赖,唤她母妃。
“我好想见见她啊,我都快要忘了母后长什么样了。”
母后去世后,父皇就下令销毁所有关于母后的画像,她已经快记不清母后长什么样了。
萧景承想到舒窈,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面上不显分毫:“嗯,和母后长得很像,但又不太像,小小,你会喜欢她的。”
萧苡宁从这句话中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
皇兄还是第一次夸一个女子,特别是这女子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
萧苡宁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也没多问,一颗心全沉浸在和她的小将军即将见面的兴奋中。
耳朵染上粉红。
萧景承看见了,面色有些寒,一出长乐宫,就吩咐萧逸:“去查查公主最近和谁接触比较频繁。”
萧逸:“是。”
承安殿,舒窈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她竟然打了太子殿下。
都言太子殿下矜贵无双,皎皎君子,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这下她是将太子殿下得罪的死死的。
等皇上驾崩,太子殿下登基,她焉有命在?
舒窈更担心的若是她和太子殿下抱在一起的画面被人看到了,有风声传到了皇上那里。
那……
太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东宫储君,自然不会出事。
牺牲的只会是她。
一个勾引的罪名,她就翻不了身。
最终下场是被一杯毒酒或一条白绫处死。
舒窈面色惨白。
知画紧握着她的手,安慰:“娘娘,您也不用太担心,奴婢当时查看了,周围都没有人,想必也不会被人看到。”
舒窈六神无主的点点头,暂且只能往乐观的方面想。
瞧着舒窈苍白的脸色,知画暗暗下定决心。
若是真出了事,她就去求太子殿下,哪怕是付出这条命,也要为娘娘争一个清白。
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暗示,平静许多,舒窈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时至今日,她才真正感受到宫里的恐怖。
行错一步,说错一字,迎接她的便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也不知道那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