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胎,好好生。”
“本司使,可是,很期待的。”
花洛理终于没能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司使大人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她知道退这一步,气场上她就完全输了。
她咬牙,因趋吉避凶的本能,在司使面前收得还是比较好的疯劲有了要冒头的冲动。
她克制着笑:“我们还是说第二个事吧。”
“嗯?”
她无声地缓出一口长气,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再松开,她往前一步,补回了刚退的一步,还更靠近了他一些:
“这个事……”花洛理刚张嘴,又停顿了下,“我能否再靠近您一点,小声点跟您说?”
两人有时候看似站(坐)得近,实则始终保留了一定的距离,唯一她贴近他的,是在巡察司牢里,被他“拷问”时,晕了过去,倒到他身上去了。
但她晕都晕了,哪有什么感觉。
司使大人抬眸研究生物一样看着她,她微笑着任由他看,见他没有马上出声反对,她特别自觉地当他同意了,直接弯下腰靠近他的耳畔,接近他的脖颈。
这是一个相对亲近的关系。
也超越了“安全距离”。
花洛理做好了,她突然凑近,对方会本能攻击她的准备,毕竟对方虽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可她知道他是个极其敏锐的人。
可他却反应迟缓一样,对她的突然靠近没什么大的反应,像是……习惯了?
原是想反击的花洛理也微怔在那,与此同时,淡淡的熟悉的药草香传递过来,她几乎立刻看向了他的脖子。
他的面具做得很到位,不仅遮住了脸,还有配套的轻薄如蝉翼的,玄黑色蛇纹样脖颈套,就像一条蛇盘绕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花洛理伸手去碰他的脖子,指尖刚触碰到冰冷的脖颈套,就有种真碰到了蛇的悚然感……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
“花侧夫人,”他嘴角似蓄着笑,慢慢地侧过头来,近距离的,对上了她的眼睛,“你这是,想调戏本司使?”
他这面具遮得很好,眼睛那里就是一个眼睛的形状,透过这样只能看到他的眼球和偶尔晃过的眼睫毛,看不到面具底下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眼型的眼睛。
反正都被抓包了,花洛理干脆就盯着看,看了好一会,除了感觉黑白分明,没看出其他的来,她直言道:“我能看看大人的眼睛吗?不行的话,让我看看您的脖子也行。”
高枫等人:“……”
还真敢调戏呢?
“这是花侧夫人说的第二个事?”司使大人浅笑着,握着她的手一同举起,到自己的面具跟前,“想看,那便看。”
他示意她来摘他的面具。
她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再自己朝他的面具伸去——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把锋利的长剑直指花洛理的眼睛。
花洛理的手,在即将碰到面具时停下,那剑也堪堪停下,剑气吹起花洛理额侧垂放下来的长发,有一簇被剑尖隔断,飘飘地落到地上。
司使大人好像没看到这柄剑,还在笑问花洛理:“怎么,不揭了?”
“下次吧。”花洛理淡定地说,“下次……只有我俩的时候,司使大人再给我看看?”
即便这样,她嘴上也想调戏两句找回点场子。
司使大人轻笑一声,浓烈的兴味在他嘴边蔓延,他有一种捕捉到美味的兴奋。
他竟也道:
“好啊。”
花洛理:“……”
她默默地把手收回来,却在要放下的当会,毫无预兆地,将双手搭上了司使大人的肩膀上。
那快收回去的剑又刺了过来,生怕花洛理对司使大人不利。
花洛理却无视那剑,在司使的耳畔说了句话。
司使大人夹住了剑刃,手指松开时,那剑就收了回去。
他侧头:“花侧夫人知道得挺多。”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事。怎么样,司使大人,要合作吗?”
“共赢哦。”
——
巡察司还是比较礼待虞子矜的,哪怕她有嫌疑,也只是把她限制在一间厢房里,同时不让她的婢女婆子小厮与她接触罢了。
即便如此,还是让虞子矜够委屈的了,几乎把厢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但无论她闹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人理会她。
渐渐的,她也就平息了,只是夜深了,她都没有睡去,而是独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环抱着自己默默的流泪。
忽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脑门上,她捂着脑门呼痛……她意识到什么,立马抬头,就看到旁边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站在窗外的花洛理先跟她比了个“嘘”,让她不要出声,再招手让她过去。
虽被关的这段时间,虞子矜一直在咒骂花洛理,嘴巴骂哑了就在心里骂,心累了用脑子骂。
可也不妨碍于她觉得现在确实不宜大声,把司捕引来就不好了——等发现不对的话再喊。
所以她犹豫了一会会,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她在离窗户还有一步左右的距离停下,没有说话,就怨恨极了地瞪着花洛理。
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