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理的背影看起来,瘦弱却又带着坚韧,更加惹人怜惜。
可只有虞澜之看到她的眼眸里,分明带着赤果果的挑衅和明目张胆地挑逗,她的视线,似无形的手,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庞,扫过他的脖颈……跟她微微带着哭腔的声音毫不相符:“若真是洛理哪做得不妥,是否能请大公子告知一二,好让洛理明白改正?”
虞澜之喉结上下滚动,而他面容越发的冷峻,火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花洛理,像要将她吃了。
在旁人看来,这眼神很凶,且很少在温润的大公子身上看到。
虞庆丰赶忙上前来劝道:“澜之,洛儿年岁不大,或许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别跟她计较。”
“是啊”花洛理眼神勾着虞澜之的眼神不放,嘴上委屈着,“别跟洛儿计较。”
她对虞澜之做着口型:别放过我~
虞澜之眸色变深,却是轻笑一声,目光紧锁着花洛理,道:
“好啊。”
“如你所愿。”
花洛理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跟那茫茫雪白的大地里飘飘落下的雪一样,让人特别想要在这白色里染点什么颜色。
但白色不代表纯洁无害,破开地上皑皑白雪的,是红艳的带着锐齿的花!
花洛理感受到那花是嗜血的,她既害怕又兴奋地颤抖起来。
她像被吓到一样哽咽了一声。
“好了好了,”虞庆丰也觉得侄儿这一笑,好看是好看,却莫名地让人害怕,他心疼自己刚入门的侧室,“今天的事就这样,洛儿,快回去吧。”
花洛理乖顺地“嗯”着,她垂下眸离开,却在越过虞澜之时,她的指尖,划过虞澜之放在身侧的手背上。
但虞澜之的手更快,几乎在她的指尖碰到他的第一时间,他另一只手就弹了个什么东西出去,随意地打在一个摆件上,摆件从架子上掉落,声响引得虞侯转头去看。
就是这个时候,虞澜之抓住花洛理的手,将其拽到自己跟前,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花洛理自食恶果,在如此刺激的情况下,不仅被迫跟虞澜之亲上,虞澜之还反击地咬伤了她的唇。
她瞪圆了眼睛,因为带着怒火,眼尾的红痣都跟着立体起来。
虞澜之已经放开了她,虞侯也转回头来,嘀咕一句:“怎么会掉下来……洛儿,怎么了?”
花洛理低着头,可不敢让虞侯看到自己破损的嘴唇。
她咬虞澜之的脖子,可虞澜之那虚弱的样,厚重的外衣将脖子团起来并不奇怪,她的嘴唇这会却藏不得。
她暗骂虞澜之太狗,然后委屈地摇摇头,就加快速度离开了。
但她走到门口时,却故意停了停,听到里面的对话。
虞侯:“澜之啊,你何故不喜洛儿?”
虞澜之:“伯父,此女不过二九年华,父亲虽只是正七品的编修,可那是翰林院!且,翰林院之人,最是清贵,不愿与其他权贵或朝臣过多交涉,她却愿意嫁与您为侧室。侄儿觉得,此女,或许别有多图……”
虞侯听着有些生气:“澜之你何意?是说本侯不配娶洛儿?”
虞澜之:“澜之只是担心伯父咳咳咳……”
门里,虞侯看着虞澜之那越发苍白的脸色,那早已显露疲惫却苦苦支撑着的神态,终是不忍:“罢了罢了,本侯会注意的。”
“伯父”
虞侯拍拍这个长得比他还高的侄子的肩膀:“不用说,伯父知道你是好心。唉,现在,能不顾本侯生气,仍愿意跟本侯说实话的,也只有你了。”
门外,花洛理听到这里,在门卫守卫不善的目光下,施施然地离去。
想来,过不了多久,整个侯府的人都会知道,大公子虞澜之不喜新进门的侯爷侧室。
忽的,花洛理的脚步一顿。
她凝眸地看着前方池畔边,明显在等着她的侯夫人,片刻,哂笑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夫人。”她朝夫人屈膝一礼,面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夫人,这是在等我吗?”
侯夫人苏萧云年近四十,她是英国公的亲妹妹,是忠勇侯的正妻,侯府主母,她的姐姐是受宠多年育有皇子的贵妃。
但她穿着相较于那些满身金银翡翠绫罗绸缎的,要朴素得多,面上也没有太多脂粉。容貌上自然是比不过侯府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年轻小姑娘们,但良好的出身与如今的地位,让她天然拥有那些小姑娘所没有的华贵气质。
她回看着花洛理,面色不是很好看,但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因为花洛理那过于常人的美貌而嫉妒,甚至没有因为李嬷嬷的事迁怒于花洛理。
侯夫人反而温柔关切地关心着花洛理:“妹妹可还好?稍后,我多派两人去照顾你,断不会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花洛理微微挑眉:“夫人不怪我?”她身边的心腹李嬷嬷可是因为自己被打了十杖,要不是后来虞澜之出现,那三十杖下去,李嬷嬷肯定要没命。
这位夫人不该嫉恨她吗,还反过来宽慰起她来?
苏萧云走上前来,执起花洛理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怎能怪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刚嫁过来就遇到这种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