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张腥臭腐朽的嘴巴就要咬住啸天的喉咙，啸天身后也是默默浮现出数只优雅纤细的手臂。
用不了灵力，不代表用不了道路的力量。
正在这时，却是一柄金色的天平凭空出现，其中的一端重重朝着这个方向砸来。
“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出手的正是提尔，他此刻正坐在天平的这一端，他的力量同样是属于神力，不会和灵力一样被吸入地府之中。
那恶鬼被压在天平的一端下面，还可以活动的四肢像是上了岸的鱼一样胡乱地扑腾着，可压住他的金色天平却是纹丝不动。
“恶鬼，伏诛！”
突然，一道凌冽的气息朝着那恶鬼砍来。
这并不是灵力，也不是神力，只是单纯靠着极致的力量打出的效果而已。
啸天和提尔对视一眼，提尔便收回了力量，回到了封神榜之中。
那恶鬼在金色秤砣消失的一瞬间本能地想要逃窜，却是马上被那气息击中。
烟魂四起，那恶鬼瞬间变回了一个尖嘴獠牙的女性鬼魂。
她事到如今还想要逃跑，却是被一个难以用肉眼看清的黑色身影给一棒子敲晕过去。
那黑影停了下来，啸天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一身黑衣黑裤的官服高帽，帽子上还有四个大字。
“天下太平”
他手上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棍子，而是沾满了纸条的一根哭丧棒。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鬼差——黑无常范无赦。
啸天看清来人，也是认了出来，马上作揖行礼。
“见过拘魂使大人。”
黑无常没有马上回应啸天，而是快速地拿出拘魂的锁链，将那个昏死过去的女性灵魂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小孩你不必多礼，我们大人也正要见你，你且随我一同下去。”
啸天点了点头，随后就跟着黑无常朝着那面井走去。
过程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啸天眼睛只是一闭一睁，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条小船上了。
一个摆渡人正在小船上慢悠悠地划拉着杆子，下船就这样在河中缓缓移动。
黑无常就坐在啸天的对面，那个灵魂已经被他收入腰间的口袋之中，现在船上就他们三人。
河水的颜色很是奇怪，蓝不是蓝，绿不是绿，倒是衬托得河两岸成片成片妖艳的红色彼岸花格外显眼了。
面对着神话中的鬼差，啸天倒是真不敢随便说话了，只是打量着黑无常的脸，除去有些消瘦还有潦草的胡茬之外，倒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棱角分明的脸也颇有将军的感觉，和民间作品中骇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小孩，你想问什么问就是，盯着我看是何意？”
结果反倒是黑无常先说话了，啸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只是有些惊讶，您的长相和我想象中，呃，有些出入。”
黑无常却是随意地摆摆手。
“拘魂使的工作便是如此，若能让人心生畏惧，那我们的工作也会简单很多，那样的形象也是不错的。”
“是啊是啊。”
啸天有些尴尬地附和，船上很快就又恢复了尴尬的寂静。
“小孩，你有什么我能回答的问题不妨现在都先问出来，到时候大人也好少费些口舌。”
见啸天唯唯诺诺的，黑无常也是直截了当地让他放开了问。
其实他也能理解，自己的这个工作和民间形象，这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会对自己有所畏惧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现在不多问些问题，之后要面对的可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鬼神了，现在都不敢开口的话，之后可能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啸天也是明白黑无常的意思，努力咽了口口水，这才开了口。
“请问一下，上面，我是说酆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刚刚那个鬼魂又是……”
黑无常点了点头，这些问题和他设想的啸天会问出的问题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你应该猜到一些了吧，的确，之前戏命者弄出的那场灾难让我们整个地府都变得鬼满为患，导致我们现在这边人手不足，无法像之前那样把每个亡魂都带下来了。”
啸天有些疑惑。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至于到让酆都彻底沦为鬼城的程度吧？”
黑无常点点头，认可了啸天的想法。
“的确，但你忽略了一点，人的精神是很容易崩溃的，灾后重建中选择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个是我们也没有预料到的，这个数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也使得亡魂的诞生数量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像是连锁反应，我们最终就不得不放弃酆都这个城市，让他们聚集在这里。”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这边的普通人离开得差不多了，就打开鬼门关，把这些亡魂全都放进来，没想到有个隐藏的厉鬼藏在其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这是我们的疏忽。还有就是要感谢你和那位，西方的神明……”
啸天倒也没想过要隐瞒提尔的事情，不过他倒是也没想过黑无常对此居然毫无质疑，毕竟这可是地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