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感受到自己身体逐渐下沉,口鼻都快因为泥土而无法呼吸,刘鼓浪才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一动不动。
似乎还能听到骨头之间的碰撞声音,这让刘鼓浪更加地惶恐。
“起!”
一个沉闷的男声突然想起,刘鼓浪猛地睁眼,却是看到一双完全没有沾染到脏污的布鞋。
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托举住了一样,居然在缓缓上升,甚至身上的泥泞也是尽数被剥落。
很快,随着身体的回正,一个男人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看起来就很板正,不属于那种特别好看的长相,倒像是种田庄稼汉的那种糙老爷们的五官。
但是与长相完全不符的,他的气质却是非常温润如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看长相,或是粗布的衣服,都没有这样的暗示,但刘鼓浪就感觉他的气质很温柔,和伯晷很像,似乎有太阳那样的温暖。
不过这人后脑勺被扎起了一个辫子,好像不是这个朝代一样,刘鼓浪只在古装剧里看过男人有这样的发型。
刘鼓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恢复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人的灵力在体内来回穿梭,修复着受到破损的经脉。
“你就是刘鼓浪吧?”
男人开口询问,此时刘鼓浪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正是开口说话不会牵扯到伤口的程度。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刘鼓浪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眼前这个人,但是他努力地放缓了语气,毕竟这个人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而且他的气息真的给自己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可能刘鼓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面前这人放下了一部分的芥蒂和防备。
当然了,在这种沼泽地里,此人洗到发白的衣服却没有沾上一丝的泥泞,也让刘鼓浪很是明白,这人绝对不简单。
男人小小,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在芦苇丛尖尖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炊烟和村落。
“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
“这里叫乌有,我是这里的管理者,也是这里最早一批的居民,他们都叫我有乌。我有乌有的管理权,所以你们进入乌有,我便能够知晓来的有几人,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刘鼓浪静静地跟在后面走着,这些芦苇好像都有生命一样,自动朝着两边为有乌让道,刘鼓浪跟在有乌的身后,也是省下来了不少的气力。
乌有,有乌……
这样的名字,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刘鼓浪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这里应该是壶中的世界,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旷阔。
而且似乎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这里并不是关押着妖兽的无间地狱,而是水草丰美的一片南方烟雨地。
很快,在栖鸟的振翅声中,芦苇丛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刘鼓浪的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入眼的是一排一排坡度不高的梯田,大概也就只有十五度的样子,还有很多伯伯婶婶在田埂上散步。
而田埂的尽头,却并不是想象中农村那样宽阔远隔的房屋,而是紧密镶嵌的徽派房屋,每间房屋上都有在醒目的牌匾,不难看出是商贩。
似乎看出了刘鼓浪的疑惑,有乌指了指不远处的商铺。
“别讶异,我们这是小地方,没有集市,所以每家都必须进行一定的商业活动,这些务农的人也是住在商店的二楼的,一家几口,总有人要从事别的工作,留下的人则是看店。”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田埂上,路边的伯伯婶婶也都注意到了有乌,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有乌则是热情地朝他们招手示意,脸上还是那副温柔的笑容。
很快,刘鼓浪便见到了一个熟人。
“樛木?”
“鼓浪?”
远远地,刘鼓浪就看到从河边挑水回去的樛木,不过说是挑水,实际上樛木并没有耗费体力,而是直接用灵力将井水凝聚成水球,轻轻松松地跟随在自己身旁。
刘鼓浪有些诧异,周围还有很多的民众呢,樛木怎么完全不怕被别人发现?
有乌则是看到樛木之后朝他招了招手。
“樛木兄弟,你们的朋友我已经带到了,那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有些事物,还要麻烦你们自行和他讲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没有等樛木回应,便转身钻入了一条隐蔽的巷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樛木挠挠头。
“有乌这家伙,人蛮不错的,不过好像确实挺忙的,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对了,鼓浪你跟着我去我们的店铺吧,大家都在那里等你了。”
说罢,樛木便走在前面带路,刘鼓浪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上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大庭广众地使用术法没问题吗?”
“嗯,这里的人似乎对这些术法接受度很高,我想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说罢,樛木朝着河边努努嘴,刘鼓浪才注意到一个女子正运转灵气,河水如细绢一样灌入边上的一个老婆婆的桶里,后面还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