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西王子鲁奇,在皇宫里,死在了皇帝面前,死前形壮无度,猥琐不堪。
安乐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衣衫不整倒地身亡的鲁奇,“表…表哥。”他的牙齿打着颤。
楚青钺轻轻的捏了下小剑的手,“双唇发紫颤抖,似惊吓过度。”
场中众人都被鲁奇王子突然的死亡搞的措手不及,根本没人注意到另外一个人。
“他捂住心脏,大汗淋漓,嘴里说着,说着”楚小剑艰难的辨认着他的唇形“他说,康王妃”
楚青钺心念电转,“快,护住他心脉。”
远处响起一个非常小声的声音“多事。”如果没有猜错,正是丁奉元。
在安乐侯捂住心口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楚小刀伸出两指,将其心脉封住。陈太医把脉之后抹了抹额头冷汗,对着楚青钺拱手道:“幸好小将军反应迅速,护住了心脉,半个时辰内若是服下解药便无恙。”
侍卫在安乐候和鲁奇王子衣服中都翻了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解药,只有几瓶用来催情助兴的药物。
“这,老夫都不知他中的什么毒,更遑论解药。”陈太医的额头的冷汗又下来了,今日就算皇帝不怪罪,安乐候的娘亲、鲁奇王子的姨,和乐郡主怕是也饶不了自己。
“臣刚刚听见安乐候毒发时嘴里说道:康王妃。”
“关臣妹何事?”丁奉元越众而出。
“哦?丁大人也在。”
“我与陛下在手谈。”丁奉元出身将领世家,虽然体弱上不了沙场,但谋略不差,棋艺更是精湛,只不过今天是皇上知道其与赵崇义有牵连,一是安抚,二是敲打。
“是的,安乐候当时说了这样一句,就直接倒了下去。”
陈太医面色一下凝重,突然伸手捏住安乐候的脉门,再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扎入人中,又伏在其胸口仔细的听了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何事?”皇帝发现了陈太医的异常。
陈太医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丁奉元,明白自己今日是骑虎难下了,安乐候和厥西王子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的事,自己难辞其咎,倒不如赌一把。
“若不是鲁奇王子先发作,我们先入为主的便以为是中毒,刚刚听到提及康王妃,下官才惊觉,惊觉。”他跪在地上,盯着地上的砖,他被背后的阴谋给震惊了。
一双皂靴走到了他的眼前,头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妹妹也中了和安乐候一样的毒是吗?”
一滴冷汗滴落在地上,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后颈,陈太医感觉如芒在背。
“噗通”视线的主人跪在了他的旁边。
“皇上,丁家自曾祖父起,便男子体弱,自幼先天不足有心疾,但女子却个个身体强健,七年前我妹妹突发心疾死亡在下虽心痛,但也不做多想,只当是她运道太差也跟臣等一样遗传了厄运,可这,谁知竟是被人所害。臣恳请皇上为臣妹丁奉岚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丁奉岚是开国将军丁家嫡女,嫁给康王做正妻,身份显赫,死后更被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但此刻丁奉元跪在皇上面前,神情倔强,一口一个丁奉岚,丝毫不提康王妃,皇帝知道,这人这次是铁了心,不给皇家留颜面了。他有些糟心,这都是些什么臣子,就楚青钺你耳朵好,就不能学自己身边的侍卫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吗,他有些恼怒的瞪着楚青钺的方向,却发现楚青钺一直侧着身子,眼睑低垂,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楚青钺,朕令你彻查康王妃之死。”
“丁大人,你可有证据,康王妃此前从未有过心疾?”
“臣等蒙圣恩,自小便是由宫中御医照顾身子,臣妹一直身体强健,但臣记得她过世前几年,因为一直没有子嗣,便每月都在太医院调理身体,她与宜妃交好,宜妃对其身体状况应比较了解,而且太医院应该都有记录,陈副院,我说的可对?”最后一句话却带着一丝冰冷。
陈鹤此刻也明白了,今日是富贵险中求,他出现在这并不是偶然。
“恒昌二十年春末,太医院曾走过一次水,诸多记录都被烧毁。”他点到为止,但皇上只要再查一下便可明白,现任太医院院正便是在两月之后升任,怕是与这场走水脱不了干系。
皇帝轻笑了一声,“去把李院正传来。”
然而传令的小太监还未走到门口,便碰到了慌慌张张进宫欲往福寿宫走的太医院院正李陶柏,福寿宫紧挨着慈宁宫,住着宫里辈分最长的皇太后,康王的生母,先皇驾鹤西去的时候,遗诏中封其为太后,大概她也没想到,既没有家世也没有特别美貌的自己,全凭活的久熬死了排在前面的多有妃嫔,成为了大周开国至今唯一一个太皇太后。
而此刻,李陶柏并未见到太皇太后,而是跪在了群英殿里,“臣,太皇太后宣臣….”
“哦?谁给你传的旨?何时?李院正,宫门口进出都是有记录的,不经传召私入内宫是死罪,朕要是你,便不会编排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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