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任哥哥刚才问小石头,会不会弄坏了。原来任哥哥是找文姐姐借的衣服啊。”张小萱想起他们之间的对话。
“是啊。此件衣物可不是凡品。万一真的弄坏了,我可赔偿不了文姑娘。”任非我完全没感觉到众人的诧异。
任非我的家底都赔偿不了人家,其他人就更别想了,纷纷好奇的打量着他手中的衣服。
在费明看来,这就是一件曲裾薄纱,面料上面像是刺绣,又像是漆染,布满了好些精美的纹理和图案;看上去轻是够轻了,可这纱布的材料,最是透气,怎么可能满足实验的要求?
似是看出了费明的疑惑,任非我解释道:“兄弟有所不知,文姑娘这件衣服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
这件衣服,不仅能够防寒避暑,也有一定的辟邪祛魅的功效,是文媛曦的母亲在她临行前留下的,希望能够保护被发配到苦寒之地的女儿。其实,这种衣服,在仙门里也算不得什么贵重物品,押解之人倒也通情达理,同意让文媛曦带来了承泽县。她不知道眼前的这帮小孩,对她的这件衣服有什么期待,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任非我。
“你还记得上次我那朋友,酒后鲁莽之事吗?”任非我怕文媛曦误会自己是来秋后算账的,于是忙着向众人说道:“一个多月前,我和几个朋友也来过。当时,有个家伙喝多了,冒犯了文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任非我见文媛曦眉头微皱,继续说道:“何止是冒犯,简直是无礼至极。第二天他酒醒之后,我和其他人还专门去揍了他一顿,这种行径,太有损我们承泽四少的名声了。”
“然后呢?”费明想想也知道任非我就是为了安抚眼前这个修真者,至于揍人是真是假,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任非我为什么要借这件纱衣。
任非我见有人帮腔,连忙岔开文媛曦的注意力,接着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我那醉酒的朋友当时耍酒疯,一桌的饭菜酒水,全都往文姑娘和当时旁边的几个姑娘身上招呼,我是拦都拦不住。唉,当时我还担心伤害了姑娘。可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了?”张小萱和杨淑萍听得津津有味,顺着任非我留下的扣,异口同声地问道。
“文姑娘身法敏捷,自然是躲过了我那醉汉朋友投掷的碗筷,酒盅啥的,只是有些残羹剩饭难免溅了她们一身。”任非我说得诚恳,见文媛曦神色没有变化,又接着说道:“虽然我那混账朋友被我们按在了地上,但毕竟是辱没了美人,当时我就想着去赔礼道歉来着。可是还没等走近,文姑娘和其他人便被带走了。”
“那你今天请文姑娘来,是要赔礼道歉么?”张小萱不明就里地问道。
“赔礼道歉,自然要的。但是,你听我说完嘛。”任非我也不是真的怪张小萱插嘴,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发现了,文姑娘身上穿了件曲裾薄纱,明明有很多汤水洒到了文姑娘的身上,但是当她走得时候,身上却不见一点。”似是怕众人不信,任非我又补充道:“其他姑娘都不似文姑娘这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些污物,只有文姑娘,我相信是她这件衣服不同凡响。”
说到这里众人也明白了任非我的意思。果然,任非我又说道:“后来我回去,也找人打听了,这件衣服是仙家宝物,叫‘金缕避风衿’,比寻常衣物更加的防寒避暑;而且这种衣物,水火不侵,我想正是这个原因,文姑娘才没让我那个混账朋友弄脏了内里的衣衫。不知我说的可对?”
文媛曦点了点头,说道:“任公子倒是细心之人,此物正是金缕避风衿。”
任非我摆摆手,作了个揖,说道:“那次是我朋友不对,任某向文姑娘赔不是了。”
大家都是席地而坐,任非我虽是道歉,但也不怎么正式,他平日里洒脱不羁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文媛曦虽然也受到了烟月楼的惩罚,但她从小也修习过仙家术法,饿个两三天倒也不算什么,至于禁足的那段日子,她更是不在乎。别人要借她这件衣服,原本也没什么,可她却说道:“这衣服好借,只是……”
后面的话,文媛曦没说,任非我以为是她还生着气。
晏臣晖反而是最急,开口问道:“不知文姑娘有何条件,才肯相借?”
从一开始,是晏臣晖说的要做实验,而文媛曦就一直以为是他要借这件金缕避风衿;想着对方是那个木属性的纯灵根,正好可以帮自己带话;两相交换,总比单方面有求于人要稳妥。于是,她略作为难地说道:“这件衣服是家母临别时赐予的,现在我与家母天各一方,睹物思人。”
“文姑娘放心,费明兄弟说了,不会伤到你的这件衣服,而且今日应该就可归还。”毕竟,晏臣晖也不知道费明的实验到底什么样子,于是一边说,一边向费明投去询问的眼神。
文媛曦没想到真正要借衣服的不是晏臣晖,而是眼前这个年龄最小的孩子,不由得担心,晏臣晖之后不会为自己出力。
“按理说,这个实验,只要展示一下就行,用不了多久。”费明肯定了晏臣晖的说法,可是又说道:“可我看这东西,好像并不能做到密闭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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