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老两口在自家屋内的墙角刨了个坑,将金子放进去,上面覆上土。感觉得不妥,又在上面压上了个箱子。即便如此,这一夜,两个老人还是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一直没能完全入眠。大概是快到天亮时,两个老人才合上了眼。
差不多辰时,陈初六睡到了自然醒,他起身,发现爷爷奶奶还在隔壁房里睡着。以往这个时候,奶奶早已准备好了早饭,叫他起床了。
陈初六没有去爷爷奶奶的房间,自己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就去找费明借刀。老黄牛还在棚里吃着草。老两口被门栓响动的声音惊醒,连忙起身,发现原来是孙儿出门去,才稍安定一些。
陈爷爷对着媳妇讲到:“老婆子,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老黄牛和我说话了。”
陈奶奶也急忙道:“我也做了个梦,也是梦到老黄牛和我说话。”
“它和你说了啥?”两人异口同声。
陈爷爷让老伴儿先说。
“老黄牛和我说了一大堆,说它是什么地方什么宗的圣牛。”陈奶奶并不知道昨日鲁塔迪和陈爷爷聊天的细节。
陈爷爷立刻点头道:“我梦里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昨天那人也说过什么圣牛。”
陈奶奶又惊又惧,继续道:“它还说,让我们好好待它,它可保我们全家富贵,否则,它会降下神罚。”
“是了,是了,我梦到也是这个,它说昨天那些金子就是它送给我们的。”说到此处,陈爷爷急忙下床,去看看昨日藏的金子是否还在。
“你个憨货,有了这头神牛,还怕没了金子?”陈奶奶笑着责备着老伴儿,却没有阻拦,自顾自地起身下床。
好在金子都在,陈爷爷放下了心。他此时对门外的老黄牛更加尊崇。出门给老黄牛添了些草料,还让陈奶奶将家里储存不多的黄豆拿了出来,生火煮熟后喂它。
陈初六借刀很顺利。费明也没问缘由,便将君子剑塞到了他的手里。只是临走时,费明似是心有余悸,说道:“藏好藏好,塞到衣服里。千万不要让小妹姐看到,她知道了,不知又会闹什么幺蛾子。”
陈初六也知张小妹虽然心善,但是嘴上凶得厉害,急忙连刀带鞘塞入腰间,再用衣服裹住。
费明又嘱咐道:“用的时候要小心。这小刀锋利得很。莫要伤了自己。”
陈初六点了点头,便回了家。
陈爷爷掂了掂手中的小刀,打量了一下刀身:“这刀虽好看,却太轻了,也不知能不能切开这金子。”
陈初六倒像是更关心小刀一般,对爷爷说道:“爷爷,这刀是借来的,如果切不开,可别硬切啊,伤了这刀,小妹会把费明拆了的。”
陈奶奶在一旁笑着安慰孙子,道:“你爷爷就是试试,放心伤不着刀的。”然后又转向老伴,说道:“我看这刀挺锋利的,你也小心,别割着自己。”
陈爷爷不再多话,将小刀置于一块狗头金之上,手腕用力切了下去。君子剑是材质坚韧的钨木金打造,被费明磨过后,虽然不能说削铁如泥,但切割质地柔软的黄金还是不成问题的。切到比较厚的位置,陈爷爷双手持柄,用上了自身的体重,向下一压,狗头金便一分为二。
“不错,不错。”陈爷爷拿着切开的狗头金,看着平整的切面,嘴上夸个不停,也不知他夸的是黄金,还是君子剑。
如此这般,陈爷爷将所有的狗头金都分成了手指般大小,他觉得这样就方便携带了,今后进城换成碎银也不至于太多。
君子剑用完了,陈初六将其收好,打算送还费明。也许是常年在外放羊需要时刻警惕的缘故,当他走到费明家门口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你说!你把君子剑放哪了?”张小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这不是在找嘛。你别急啊,小妹姐。”
“你是不是弄丢了?我今天带着淑女剑来,就是要让它们会会面的。”
“两把小刀有什么好碰面的。”费明不以为意。
“它们本就是一对儿,自然要经常见面。”小姑娘寄情于物,自己不好意思表达情感,便给两个物品拉郎配。
陈初六眼见形势危险,急忙将小剑贴着墙根藏好。
九玄尘也像是比较害怕小女孩的胡搅蛮缠,贴着门边从里面溜了出来,正好看到正在藏剑的陈初六。九玄尘知道剑回来了,费明有救了,便冲着屋子里叫了两声。
张小妹回头,正好看到站在门边的陈初六,问道:“你来干嘛?来找小石头的?”
陈初六本来就怕殃及池鱼,刚才是想偷偷放下小剑,就逃走的,现在被人发现,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来找费明……钓鱼去。对,去钓鱼。”
“那你刚才为什么想跑?”
“没有啊,我哪有跑。”陈初六硬撑。
“你刚才明明背对着我,鬼鬼祟祟的。”
费明上前解围道:“小妹姐,初六找我钓鱼,你看,要不要明天再找。明天,我带君子剑去你家找你。”
张小妹回头,陈初六趁机指了指墙角,给费明暗示。费明会意。
“不行,你今天就得跟我说你把君子剑丢哪里了。这可是我送你的。”张小妹有点委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