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凶悍的倔羊被九玄尘撞开之后,并没有因此发怒继续攻击,反而很是温顺的站在一边,甚是听话的样子。
费明看向远处,也有两只羊等在那里,这两只想必是九玄尘寻来的。于是,费明就在九玄尘的带领下,跟在羊群的后面,回到刚才与灰翅大鹏战斗的地方。
费明和九玄尘带着三只羊回到“小青”的尸体旁不久,小羊倌也赶着一只回到了这里。
小羊倌看费明帮他将羊全部找回,用自己的破了洞的袖口,擦了擦鼻涕,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还得找一会儿呢。”
“羊都找齐了?”费明问道。
小羊倌点单头,悲伤道:“就差小青了。”
“那我们再去找找,九哥可擅长了。”费明打算拉着九玄尘继续去找。
“不用了,小青就在那。”小羊倌指了指死掉的那只羊。
“哦。”费明嘴上应承,心里却腹诽道:“这就是你说的小青?他哪里青了?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刚刚说要我们不要偷走小青,是怕我们偷着搬回去吃了啊。”
“这是阿大,阿二,墩墩,这是倔牛。”小羊倌介绍着剩下的四只羊。
“倔牛,我知道,刚刚还和它打了一架。我叫费明,它是九玄尘,我管它叫九哥。你叫什么?”
“它叫九玄尘?它也有名字?”小羊倌有些讶异。
“有啊,你的羊羔有名字,我们九哥也有名字。”九玄尘听到费明介绍自己的名字,就很骄傲。
“九玄尘,不好听,不如阿大、阿二、墩墩和倔牛好听,不如小青好听。”小羊倌又想到伤心事。
“别,你别哭啊,你叫什么名字?”费明不想他总是难过。
“我叫初六。”
“初六?你是初六生的?”费明知道村里人取名很随意,有的就直接按照生日。
“嗯。”小羊倌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费明说的什么意思。
“那你姓啥?”
“他们都喊我爷爷陈老汉。”好像从未有人正式称呼过这个小羊倌。
“你和谁学的功法神通?”费明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随意打听别人的功法和神通是忌讳。
“什么是功法神通?”
“就是你甩石子那一下。”费明边说边比划。
“这不是你说的那个东西,这是我自己练的,有时候阿大阿二他们跑远了,我就扔石头把它们叫回来。”
“你这不越打他们跑得越远么?”
“开始的时候,我扔到阿大阿二它们身边的石头上,石头弹回来再打中它们,它们就知道跑远了,要回来。后来我就用小鞭子,给石头加上转,就算它们身边没有石头,也能绕到远处那边,再飞回来打到它们身上,它们就会往回跑了。”
费明一听,对这种违反物理学的操作大为诧异。
陈初六也不藏私,开始给费明和九玄尘演示。只见小初六将小石子甩离皮鞭后,小石子并不像攻击大鹏鸟时,那般凌厉那般快,反而是慢得出奇。按照费明的经验,这种初速度不够的物体飞不了多远。但是,就是在这种速度下,石头带着高速的自旋,沿着一条近乎完美的直线向前飞去,飞过一块大青石后,突然下坠,发出“砰”的一声。
小初六如法炮制,分别又从大青石左右两侧各扔出一块石头,都是绕过之后,发出撞击声。
费明跑了两步,绕到大青石背面。只见三个石头撞击的印记,在大青石背面,整齐地排列成一条直线,而且两两之间均是相差两指的宽度。费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明明看到陈初六扔出的是直线,而非回旋镖那样在空中画个大圈的弧线。
“爷爷说老打一个地方,羊会痛的,所以我每次都要换个地方打。这样羊才不会痛。”
费明看着这个和他一般高的孩子,怀疑对方在炫技。但陈初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骄傲喜悦的神色,好似还在为小青的离去感到悲伤。
费明冲小初六竖了个大拇指,直夸他厉害。小初六倒也被费明夸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之前咋没见过你?你居然有这个能耐。”费明问道。
“我也没见过你。”
费家和陈家分住平邻村两头,他们又都是平邻村人丁相对单薄的人家,平日里忙于各自家庭的活计已是不易,不像相对大一点的家族,能在村里呼朋唤友的。
费明语塞,换了话题:“走吧,我帮你把小青搬回去,也好和你爷爷有个交代。”
“和爷爷交待什么?”
“小青死了,至少别浪费了……”费明本想说别浪费了羊肉,但怕他伤心,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是啊,小青死了。”陈初六流着眼泪,说道:“不用和爷爷说,他年纪大了,我自己去和黄先生说就好了。要打要罚,我赔给他就是。”
费明一听是黄先生,再三确认后,才知道陈初六正是给黄宗衍他们家放养的羊倌。陈家太穷,人丁单薄,初六的父母早亡,爷爷奶奶又年老体虚,只能做点轻快活计,自家的地只能租给别人耕种。因此,陈初六四岁多点就出来帮着富户放羊。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的个头一直都很小,虽然实际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