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甲板上也到处都是人。打扮华贵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空气中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池雨汀冷着脸走在前面,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处相对幽静的角落。
她环顾四周,确保没有旁人,抬手朝跟在后面的服侍生招了招。
服侍生行到跟前,狐疑而不失礼貌的低声询问,“这位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当然。”池雨汀阴森的笑了笑,“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靠近服侍生,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服侍生闻言面露难色,“这位小姐……恐怕我不能……”
不等他说完,池雨汀便冷笑着打断,“两万块,做不做?”
服侍生的表情果然有所松动,“今天船上来的都是庄大小姐的贵客,我们有规定……”
“五万。”池雨汀二话不说,继续加码。
她就不信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如果有,那还是因为钱不够多。
服侍生垂下眼睛,口吻也明显迟疑,“这件事要是被发现的话,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池雨汀鄙夷的轻哼了声,“十万,我的最后筹码,你如果不做,我就说你非礼我,到时候你照样也吃不了兜着走!”
服侍生这次几乎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池雨汀皮笑肉不笑的睨了他一眼,先给他转了五万的定金,随后从镶钻的小香风手包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塑封袋丢给他,“现在就去准备吧。”
服侍生将小塑封袋装好,恭敬的侧身让出道路。
池雨汀趾高气扬的提步离开。
她忙着去勾搭别的富二代,好完成来参加这场生日宴的终极目的,所以全程目不斜视的直奔宴会大厅。
温黎靠在甲板的栏杆旁,侧身瞥着池雨汀消失在视线中后,刚转过身,恰好撞见被池雨汀叫走的服侍生,也行色匆匆的走了出来。
她目露讥讽,悄无声息的提步跟了上去。
服侍生穿过甲板,进入侧厅,而后转入走廊。
走廊上有不少人,他时不时侧身让路。
温黎跟的小心,同时多亏了人多的掩护,加之大概也因为对方没料到会有人跟着,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服侍生进入后厨后,温黎靠在走廊上等了会儿,见他端着两杯红酒出来了。
她本想继续跟上,不曾想没走两步,服侍生转身进入一间休息室后,反身掩上了门。
温黎靠过去,从半掩着的门缝看去,里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她无声的勾了勾唇,冷漠的目睹着服侍生做完一切,然后看着他转身在见到自己时,惊讶的张圆了嘴巴。
温黎明知故问,“你刚在做什么呢?”
“……”服侍生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问,脸僵的很难看,“这位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温黎清纯的小脸上,展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服侍生见状松了口气,心想她是个好打发的,却不想她再开口时,话里话外却是丝毫都不让步,“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
“回答我。”
这强势的口吻和气场,莫名的让人心慌。
然而服侍生想到了那高额的报酬,硬着头皮道,“刚刚酒洒了,我收拾一下。”
温黎追问,“是吗?我怎么看到你往酒里面加料了?”
“这位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随便污蔑我。”服侍生干脆板起脸来。
温黎哦了声,取出手机,点开录像播放。
上面赫然是他刚才打开塑封袋,拧开里面的胶囊,把药粉混进酒里的全部过程。
服侍生大惊失色,一脸愕然的看着她,不知是因为意外还是因为愤怒或者恐慌,两腮的肉轻轻的抽搐着。
“这位小姐,你直说你的目的吧!”他挫败的道。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温黎笑着安抚他,“把刚才那个女人吩咐你的事情,如实交代出来。”
“……”
服侍生认得温黎,刚才她演奏钢琴曲时,他也在现场,也亲眼看到,她和庄大小姐的关系似乎很好。
他不敢得罪温黎,只能把池雨汀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如实告知。
尽管早有猜测,然而在亲耳听到时,温黎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她这些年究竟饲养了怎样的一条毒蛇?!
她多次扪心自问,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池雨汀,可为什么她一次又一次的要这么伤害她!
上次给她下药,想要把她送给周希存。
这次居然故技重施!
她为什么一直揪着她不放!
一定要让她身陷囹圄,跌进深渊,万劫不复,她就会痛快了吗!
原本她只是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恶意,对她起了防备之心,没想到人性的残忍与复杂,能到这种程度!
那些过往的情意,难道只有她记得吗?难道从来就没有一刻是真的吗?
温黎紧紧的攥着手,缓缓闭了闭眼睛。
良久,她睁开眼,嗓音苦涩,“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