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那个马大仁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儿子结婚就能得到白处长的到场祝贺!”
“老子凭什么不行?!”
“老子哪里比那个马大仁差了!”
刘海中现在的心态是彻底崩了,他因为之前被白万里教训过,知道白万里不喜欢他上赶着往上凑,所以最近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态度,见到白万里只敢普通地打声招呼,虽然因此和白万里的关系缓和下来,没再被白万里收拾,但刘海中也因此一直找不到巴结白万里的机会。
别说刘海中心心念念的当领导了,现在他连原本的工级都还没恢复呢。
本来如果白万里对谁都是这个态度,除了保卫处的方强之外谁也得不到优待的话,那刘海中勉强还能维持自己的心态。
结果这次马家被白万里‘看上了’。
同样是在院子里摆酒,同样是大儿子结婚,凭啥白万里就愿意去喝马家的喜酒,而到了他刘家这边就是被白万里带人直接抓去保卫处了?
刘海中的心态就是在这种人比人气死人的状况里彻底崩掉的。
刘海中的媳妇朱秀英生怕刘海中发疯,赶紧劝道:“老刘啊,那白处长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就算去喝喜酒也代表不了啥,你犯不着因为这个生气啊。”
“什么犯不着?!要是白处长真看上了马家的人,等喝完喜酒就打算提拔他们该怎么办?!”
刘海中把胳膊一甩,根本听不进朱秀英的话。
因为他以前就经常幻想自己突然间被白万里高看一眼,然后白万里提拔他做了领导,之后就一路平步青云坐上大官了。
虽然刘海中的想法完全不切实际,但他又没真正做过官,哪里知道这些。
如今马家突然被白万里高看一眼,刘海中无比担心自己以前幻想过的那条青云路会应验在马家的身上,他怎么还可能冷静得下来?
“不行!我不能让马家人骑到我头上去,我一定得把事情给搅和黄了!”
朱秀英大惊失色:“老刘,人家要娶媳妇儿你怎么搅和啊?而且你别忘了白处长说了要去喝喜酒的,你要是扫了白处长的兴致,白处长不得再收拾你吗?”
“你放心!我肯定能想出个好办法,能让白处长不但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嘉奖我呢!”
刘海中对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他从很多年前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当官的好材料,只是一直怀才不遇才没能当官,到如今刘海中的想法也没有丝毫改变,朱秀英哪里劝得住他。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就寻思着该怎么把马家的事给破坏了,又能让白万里高看自己一眼。
他左寻思右寻思,还真琢磨出来一个主意。
投机倒把!
‘对了!马家要办酒,肯定要去倒腾酒肉之类的东西,只要等他们把东西买得差不多了,我再去保卫处把他们一举报,马家的婚事肯定就完蛋了,到时候我举报有功,肯定还能得到保卫处的嘉奖!’
刘海中这也算是从自家的经历上吸取的教训了,毕竟他们家当初就是这么一套流程。
‘马大仁!老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想到马家被抓之后的凄惨下场,刘海中就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甚至心里隐秘地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当初他们家被抓跟马家毫无关系,但谁叫刘海中心本就坏呢。
定下主意之后,刘海中连着好几天都偷偷观察马家的动向。
这马家的父子每天下班之后果然不断地往家里搬东西,有瓶瓶罐罐的,也有用麻袋装着的,旁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婚宴办酒准备的材料。
院子里的人看到了都准备吃席,而刘海中看到了则是憋着去举报的坏主意。
等过了几天,马家不再往家里搬东西了,看来应该是东西都置办好了,刘海中看时机到了,第二天上班之后直接冲进了保卫处。
“我要见白处长!”
刘海中是这么说的,但白万里又不是菜馆子门口挂着的招牌,谁走过路过都能看一眼的,保卫员根本没管刘海中说什么,只是把刘海中送去了方强那里。
都知道这刘海中跟白万里、方强都是住一个院子的,一般事情不至于惊扰白万里,交给方强处理最合适。
方强知道白万里瞧不上刘海中这个人,他当然也瞧不上,淡淡地问道:
“刘海中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海中一心想把马家摁死,又想在白万里面前露个脸,焦急地说道:“这事情很重要,我一定要见到白处长跟他当面报告!”
方强白眼一翻,冷冷地道:
“处长工作繁忙,每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见你?你有事情就直接跟我说,是不是重要到要汇报给处长我会来判断,没有事就赶紧出去,别耽误我们保卫处工作!”
方强这副科长干了也有段时间了,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刘海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跟方强说了:“我要举报,马大仁跟他儿子马大勇投机倒把!”
“啊?”方强一愣,举报?
你这个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的家伙还举报别人投机倒把,你真有那个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