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梅酒是个仿膳的师傅家里的私酿,口味清冽而不厚重,今天特地找来招待白老弟的,白老弟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坛,带回去正好也给弟妹尝尝。”
白万里再尝了一杯,感觉这酒味不重,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预调鸡尾酒,确实更适合女人饮用一些,应该一开始就是给祝卿安准备的。
啧!要不怎么说李怀德能负责轧钢厂的后勤呢,这与人交际的事情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
白万里年轻有为,要啥有啥,怎么给他送礼确实是难坏了一帮想跟他结交的人,走祝卿安的路子或许可行,但也或许会引起白万里的厌烦。
某丁姓女医生不就是如此嘛。
这一顿饭白万里吃得十分高兴,饭菜好吃只是其一,毕竟仿膳饭庄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遥不可及,但白万里想吃还是可以去的,关键是李怀德口才好,吃饭的时候还能顺便给白万里讲讲每道菜的做法和历史。
白万里本来想少喝点酒,免得回去的时候因为酒驾直接摔沟里,结果被李怀德说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把酒倒进仓库里,连着喝了好几杯。
等一顿饭吃完,白万里都感觉李怀德这家伙的嘴皮子可比许大茂利索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沈晓玉主动去收拾碗筷。
白万里看得出来她平时不经常做这个,几个碗碟叠在一起的时候拿着并不稳当,走路小心翼翼地,不过她知道接下来白万里和李怀德要谈正经事,也记得亲爹的教诲,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就听李怀德的,所以这时候主动收拾桌子去了,给两个男人留出时间和空间。
李怀德给白万里递了支烟,华子,对他们来说不稀奇的。
“白老弟,之前开会的时候多谢你出手相助,不然我只怕还要跟老杨拉扯很久呢。”
“适逢其会而已,说到底老杨这个正厂长当得太久了,不清楚自己该管什么了,犯了事儿的工人该怎么处理,我们保卫处的才最有发言权,他想把事情压下来,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未免太不把我这个保卫处处长放在眼里了!”
白万里说的这个问题根源还是在保卫处上一个处长身上,当时的处长年纪大了,想安稳退休,不想多事,所以对轧钢厂内很多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大事化小,甚至不经过保卫处处理一些事情。
白万里上任之后这个问题改善了不少,不过老杨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在意李怀德,结果忘了跟白万里商量这件事。
不过就算商量了,白万里也会选择支持李怀德,结果上来说还是没差。
白万里对杨国明不满,李怀德自然是高兴的。
“只可惜这次的事件还不够严重,没办法一次就把老杨给拉下台!”
“他到底是正厂长,想把他彻底拉下台没那么容易,而且他还有个在冶金部的靠山徐江,不把他拔除,老杨就算下台了,说不定也只是换个地方继续任职而已,不能彻底碾死,过个几年让他抓到机会或许就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老哥你可就有难了。”
白万里说的正是原本的故事发展,老杨虽然在起风的时候被李怀德借机搞下台了,但老杨最重要的靠山徐江却跑去了南方,没有彻底倒下,等风停之后,徐江重新掌权,老杨自然也东山再起。
李怀德虽然不觉得老杨真被自己拉下来之后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关于老杨的那个靠山徐江他也是知道的,徐江身居冶金部二把手的位置,确实不好对付。
而白万里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白万里跟徐江有过节,想对付他?’
冶金部二把手的位置虽然高,但也比不过武装部的一把手,如果白家在这件事上愿意出手相助的话,确实可以铲除这个大敌。
“白老弟有何高见?”
“李老哥,我问你,你猜老杨自己拿不拿得出许诺给咱们的东西?”
白万里微微一笑,突然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李怀德一愣,不知道白万里是何用意,但还是答道:“按我的估计肯定是不够,他之前的家底已经赔出去不少,这次肯定不够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能从手下的兜里掏钱了。”
李怀德和老杨斗了好久了,早就仔细评估过老杨的实力,包括他的财力,毕竟钱这个东西虽然有些‘不正确’,但确确实实可以拿来收买人心,李怀德深谙此道。
“这就是问题了,老杨手底下那群人跟着老杨,说穿了也是为了升官发财过上好日子的,如今老杨要把他们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如果不尽快安抚,老杨这边的人心散了,他这个厂长可就成了个没人能够号令的光杆司令了。”
“事后他肯定要尽快筹措一批物资来安抚自己的下属,可是他如果能筹措到这批物资的话,直接把物资给我们不就成了吗,何必惹来下属跟他离心离德,那么这时候,应该让谁去帮助老杨呢?”
“徐江?”
“李老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让’谁去帮助老杨,而不是老杨会‘找’谁求助。”
李怀德听出了白万里说话重音的差别,但又不懂其中的意思:“老弟,你别捉弄老哥我了,快点说是啥意思吧。”
“老哥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