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一脸懵逼。
“检查什么?”
不管是在机修厂还是轧钢厂她都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检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们会随机检查离开轧钢厂的工人的随身物品,以免有人盗窃轧钢厂的财物。”
丁秋楠皱眉道:“我是医务室的医生,也要接受检查吗?”
保卫员一本正经地说道:
“理论上说进出轧钢厂的任何人我们都可以检查,没有说医务室可以例外(嫂子除外),丁医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丁秋楠不太乐意让外人检查自己的东西,但保卫处的态度很硬,丁秋楠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随身的帆布包交了出去。
“你快点吧,但请你别把我的东西弄乱了。”
保卫员接过帆布包低着头翻找了一番,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子,质问道:
“这是什么?!”
在看到那个白色药瓶的时候,丁秋楠的表情瞬间从不耐转为惊讶:“这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
丁秋楠带东西的习惯常年不变,她自己的包里有多少东西她自己心里门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白色药瓶的。
“看来这个东西不是丁医生,丁医生,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保卫处吧。”
丁秋楠的脸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偷东西吗?”
“是与不是,等到了保卫处接受调查之后就会有结果,丁医生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工作呢就自己走,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也愿意‘帮’丁医生一把。”
保卫员说话语气平平淡淡的,但配上腰上挂着的枪,气场已经足够吓人。
丁秋楠脸色铁青,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遇到这种问题,那个药瓶明明就不是她的。
尤其不远处还有三五个下班晚了些的工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更让丁秋楠觉得难堪。
但形势比人强,保卫处最强,眼看几个保卫员真要上手过来抓人,不愿意像犯人一样被押解着走的丁秋楠只能在丢脸和更加丢脸里选择了前者。
“不用动手,我跟你们走!”
两个保卫员左右夹着丁秋楠往保卫处走去。
即便丁秋楠没被保卫员押解着,但仍是有几个下班稍晚的工人议论着。
“这是怎么回事,丁医生怎么被保卫处抓了呢?”
“刚刚我看保卫员好像从丁医生的包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玩意儿,可能是偷东西被抓了吧。”
“别瞎说,丁医生人那么好,怎么会偷东西呢?”
旁边的工友用胳膊撞了撞这个给丁秋楠说话的工人,笑道:“风子,你不是一向喜欢丁医生吗,现在丁医生让保卫处给抓了,你还不赶紧去英雄救美,说不定人家丁医生一感动就许了你呢?”
这风子一下子就炸了:“王八蛋你要我的命是不是!还让我去冲保卫处,老子真去了就真的成疯子了!看老子先把你这张破嘴给撕了!”
杨为民为爱冲锋的事情殷鉴不远,连杨厂长都没办法保住自己的侄子,现在厂里的工人可不敢以身试法去冲击保卫处,不然下场铁定比杨为民更惨。
到了保卫处,这时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下今天要值夜班的保卫员,现在处里最大的领导就是方强这个副科长。
方强会在今天被准确地留下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当丁秋楠被带到方强面前的时候,方强还装模作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丁医生带过来了?”
一个保卫员解释道:
“报告副科长,我们今天例行检查工人的携带物品,防止盗窃,从丁医生的包里找到了这个药瓶。”
方强拿起药瓶,问道:“丁医生,这是什么?”
“副科长同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一定是有人悄悄塞到我包里嫁祸我的,请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
“丁医生,你先不要激动,先坐下来吧,我问问你,医务室的同志有没有跟你一起下班的,有的话或许可以给你证明你没有盗窃的行为。”
“没有,我平时都会比其他人晚一些下班。”
“为什么?”
“因为刚下班的时候,出工厂的人太多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拥挤,所以会晚下班一会儿,等别人走了之后我再走。”
“那你们医务室其他人有这个习惯吗?”
“没有,就只有我一个。”
“那也就是说在下班之后有一段时间里,医务室只有你一个人在?”
“……是。”丁秋楠这次回答得有些犹豫,虽然她没查案的经验,但说到这里,她也感觉自己的做法就好像不喜欢拥挤只是个借口,其实就是故意留下来,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趁机盗取医务室的药品。
丁秋楠自己都这么觉得了,方强的怀疑也就不奇怪了。
“丁医生,这个情况确实很难办啊,虽然我个人相信你的医德,但我们保卫处是讲证据的,在你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可能是医务室的药物的东西,而你又没有人证,且曾经一个人待在医务室,有作案的时间,就这个情况我肯定不能直接放你走了,不然处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