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纤手从车门上放下,抬头看向他。
沈岺州站在另一边,车身遮挡住他腰身,他转身看来,收敛锋芒。
如春夜降临。
两人站在对角线的两点,目光撞在一处。
春念人轻轻移开目光,缓缓沿着车身向前走。
“我周末晚上的飞机,去北市。”
她语气轻轻柔柔,令沈岺洲眼底深深一片。
“我送你去。”
他慢步走到她身边,一向高高在上,众星拱辰的沈岺州,生平首次顺着别人的步速陪走着。
却甘之如饴。
Aimer, c'est savoir dire je t'aime sans parler.
爱,就是我未曾开口,你已懂我。
春念人低眉浅笑,低低回了他一个字。
“好。”
她就像黑天鹅,高贵的外表,坚韧的内核,但与伴侣交颈时,她会展露柔软的一面。
而且,天鹅是一种非常忠诚的动物,一生只会选择一位伴侣。
一个月后。
乌城。
近期不少大型活动在乌城举行,全球金融云上峰会,乌山艺术节。
可更多人把目光聚焦到了乌城大剧院,这是着名舞蹈家春念人《厄瑞涅的悲歌》全国巡演第四站。
官方开票秒空,一票难求。
这位首席超高水准的技术技巧、艺术表现力、音乐表现力,完美得独树一帜。
就算有人盛赞这位首席的颜值“她的美没有具象的表达,就像世间不存在真正的金色橄榄叶”。
当观众看剧的时候,仍然只会沉浸在她惊艳的艺术表现力和这场超高水准的艺术盛宴当中。
剧院偏僻一角,楼梯间的门虚掩着。
门缝间细长缝隙明明灭灭,金色芭蕾舞裙的裙摆在黑暗里细闪着光芒。
楼梯间里。
男人眉眼凌厉,气场冷漠,然而所有漠然都在春念人出现那刻尽数褪去。
从烛光晚餐那晚,两人顺理成章地确定恋爱关系后,沈岺州每周都会按照她的行程,从海市到她巡演城市陪她一天。
他沉邃眼底温柔深深,腰身靠在护栏转角,手臂搂着她纤细直挺的腰肢,垂着头低声问询。
“累吗?”
春念人刚刚结束表演,呼吸稍急,圣洁美面上薄薄一层汗,散出淡淡的绯红。
她笑着摇了摇头,舞台上的淋漓尽致,舞台下的雷动掌声,是舞者无上的荣耀。
“你怎么来了?”
这周一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过来参加一个会议。”
“云上峰会?”
春念人边问他,边拆解着耳边发饰。
云上峰会这个国际金融会议落地乌城,她最近也听说了,但行程太忙,没注意时间。
沈岺州嗯声回应,看她低垂着眉眼,纤指摸索着拆解耳边繁复的金色发饰,抬手帮她拆下。
“去换衣服吧,送你回酒店。”
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磁性,磨人心扉。
春念人轻轻抬眸,迅速在他冷淡的唇角一吻。
“等我十五分钟。”
她退身离开他的怀抱,芭蕾舞裙在黑暗里旋转,离开了楼梯间。
唇角似还残存着她的温度,沈岺州掀了掀眼皮,喉咙里漫出愉悦低笑。
沈岺州住在同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顶楼俯瞰好风景,公园湖畔一对黑天鹅交颈缠绵。
明天就是云上峰会,但春念人休息。
梳妆镜照见雪白的肌肤和纤腰薄背。
蝴蝶骨触碰到冰冷镜面,她羽睫颤颤巍巍,手腕交握在头顶,雪白细臂贴着镜子。
直至午夜。
优美天鹅颈垂落在男人修冷颈侧,她闭目平息着呼吸。
沈岺州眉眼深沉温柔,把她抱回卧室。
下半夜,春念人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静,嫌热将手伸出被子,细臂压在被面就像一抹雪。
半晌又嫌冷,娇躯往后靠,紧密贴近身后男人。
沈岺州感觉到她的动静,眼皮都没抬,熟练地伸出手包裹着她的纤手,再将她整个人紧了紧。
适宜的温度才好睡眠。
秋日阳光散漫,从窗帘中间的狭长间隙,落在木制地板上,然后一寸一寸爬上春念人矜冷的眉心。
她眼睑微动,羽睫轻轻抖开一双清冷朦胧的眸子。
感觉到背后男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她悄悄转身,静静看着沉睡中的沈岺州。
室内微光不明不暗,削弱了他深邃眉宇间的凛冽。
他侧脸微陷在柔软枕头里,深刻的眉骨,直挺的鼻梁,薄唇自然微抿。
春念人细臂支起,她亦不能免俗,撑着头观赏着他的脸。
这个男人,明明是在睡觉,看上去还是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镇定模样。
就在她沉心欣赏的时候,沈岺州缓缓睁开了眼。
搂着她细腰的手一收,将人彻底贴近自己,低下眸子看着她。
他展露的黑眸太过出色,让五官倏然凌厉淡漠,却转瞬又因为眼底层层叠叠的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