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第二天一醒就收到了沈星儿的语音短信。
小姑娘稚嫩声音拖着可爱尾音。
“春首席～我能邀请你同进晚餐吗～”
春念人一天的好心情从这刻开始。
她掀开被子下床，摁住语音回复了一句可以，哗的一声，抬手拉开窗帘。
一夜大雨后秋高气爽，楼下正前方的艺术广场坐着不少来写生的画家。
看还有人在拉小提琴，她推开窗。
悠扬的古典乐随着早晨清爽的风吹来，令人精神一振。
另一边，收到回复的沈星儿兴高采烈地扔下刀叉，伸出小手点开语音。
“可以。”
女人初醒带着雾气的柔音在餐厅里响起。
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面容淡漠，眸色暗了暗，想起昨晚的画面。
她站在剧院门口，雨幕之后的纤细身姿，就像水滨的清冷芦苇。
芦苇，看似纤薄，实则柔韧。
“你们叔侄两今天怎么这样默契，都来吃早餐了？”
沈夫人走进餐厅，稀奇看着坐在餐厅里穿戴整齐的一大一小。
平日里不在家住的儿子，还有喜欢赖床中午不起的孙女。
沈星儿炫耀似地握着手机冲沈夫人摇了摇。
“奶奶，小叔叔今晚请我吃大餐喔！”
她一边炫耀，一边口风严谨着，没告诉这顿大餐还有其他人。
“真是稀奇了！”
沈夫人在餐桌边坐下，看向端来早餐的唐月。
“唐月你说，他两个怎么就突然这么要好了？”
唐月微笑着，目光不经意从沈星儿的手机上扫过，委婉提了一句昨夜的事。
“二少昨晚陪星儿小姐去看了芭蕾舞剧。”
沈夫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转头看向满脸开心劲儿的小姑娘。
“一场舞剧就把咱们家小公主哄开心了？”
小姑娘小脸嘚瑟得玩着自己的小手机，给春念人发消息。
沈岺州深邃目光顿在她的儿童手机上，捏着银色刀叉的手指微松，刀叉无声落在餐布软面。
他从容镇定地站身，准备去公司。
沈夫人已经习惯小儿子的忙碌。
她知道他能抽时间陪沈星儿去看舞剧只是顺便，主要是给沈星儿请老师赞助舞剧院的事。
唐月将沈夫人的早餐摆好，说了一下沈星儿新老师的情况。
“星儿小姐新的芭蕾舞老师，是国内现任的芭蕾舞首席之一，之前也带过不少学生，您放心，是很有经验。”
沈夫人满意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既然是舞蹈老师，还是专注教舞蹈就好。”
唐月笑着点头，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向门口，男人背影挺拔高贵，直到他上车离开。
“奶奶，可不可以不要让唐月陪着我练舞啊？”
沈星儿跳下座位，到沈夫人身边撒娇。
“老师教就好了，不用唐月看着我。”
沈夫人稳笑着，摇头没同意。
“不可以，有些动作太危险了，你偷偷地练习怎么办？”
沈星儿小嘴抿成一条细线，不高兴了。
如果只是不让老师教很难的舞蹈动作，老师不会不想教自己，明明是唐月巫婆赶走了老师！
唐月站在沈夫人身后，笑容不变，触及沈星儿的粉色手机，眼底快速闪过冷意。
沈家这次已经是为沈星儿换第三位芭蕾舞老师了，两三个月一换。
不是老师教不好沈星儿，也不是沈星儿不喜欢老师的教学……
白鸽绕着舞剧院门口的艺术雕像盘旋。
顶楼排练室里，春念人顶着足尖靠着窗边，舞鞋粉色绑带缠绕着脚腕，穿着白色舞蹈袜的腿优美纤长。
她纤长手臂搭在窗台上，一手在腰间握着杯黑咖啡，听同事们一边热身一边聊天。
“今天怎么没看见宋老师？”
“你不知道？她去给沈家的小公主上课去了。”
“又换人了？”
“不会宋老师都教不了吧？”
“元姐，沈家的小姑娘是多难教啊？你都不行？”
元梦抬腿上杆，边压腿边说：“绝了。”
大家可好奇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女管家盯着你上课，这也不让你教，那也不让小姑娘学，这就算了，她可看不起人了呢！”
“我后来发现，她不是针对我。”
元梦放下压在把杆上的腿，摆了摆手。
“她是针对同龄未婚女性。”
“确定她是沈家的管家？”
“听沈家佣人说，她好像是沈家前任老管家的女儿，继承式的呗。”
沈家为给小公主请老师大手笔赞助了剧院，可换老师换的勤，大家多少有点八卦玩笑。
“沈家可是大名鼎鼎的豪门，沈岺州虽然低调，可也是实打实富豪榜前列的大人物，爱慕者如过江之鲫，你进了沈家，人家这不是怕你打别的主意吗？”
“我看你们谁还开玩笑说嫁入豪门，这豪门是那么好嫁的吗？”
元梦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