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蛇还深深刮了二妞一眼,笑着拿块糕点蘸茶吃,又与一旁的妖精说话去了。
药娥好容易才将二妞大惊压了下来,拉着她小手走进房里。二妞一步分作三步走,生怕挨着碰上了哪个妖精。然而满屋子的妖魔自然并不理会她一个小女娃娃,各自顾着各自的兴头,碰牌自摸,吃茶喝酒,嬉笑怒骂,踩人尾巴。二妞犹似历尽辛苦,才跟得上药娥,来到南墙床前。
那床头边架着小炉,一只白大兔子,正猛力摇扇,不知炉上壶里,煮的什么。
而床尾边摆着脚榻,榻上坐一位姑娘,正拎着一截毡子,将一把玉梳,来梳毡子上雪亮白净的细毛。
二妞极困惑,一张毡子,因何要梳它?待她看到床上,才见了此间正主。
那床极宽大,垫的那张毡子仍铺满玉席挂出床沿,毡上横躺着一位美人。那美人半截身子盖着白毡,一边玉腿横陈,一边藕臂支颐,也不知里面穿没穿衣服。她手上握一本半旧老书,也不理会房内喧闹,自颔首垂目,怡然静读。
药娥牵二妞来到床前,一手抚着二妞肩背,一边笑喊:“姐姐!”那床上美人放下书来,微抬眼眸,目光里慵神惬意,懒态浅含,往二妞看了一眼。二妞深自惊惧,汗毛倒竖。
好在药娥即向姐姐说道:“今儿早说的要来的姑娘,方才送到了,刚洗漱过,现来见姐姐。”那姐姐好似来了精神,却仍歪着,含起笑来,妖艳非常,半抬眸子里眼波流转,打量二妞一阵,柔声说道:“好,这么一个妙人,倒来对了地方。嗯?”说着望着药娥意味深长地抬了抬雪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