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问完，张嬷嬷也告辞离开。乐然让揽星送她回去，若是长公主回府，也派人告知一声。
“夫人，会不会真的有脏东西啊？”悦儿些害怕。
乐然好笑的看着她，反问，“那你觉得会有吗？”
悦儿微征，摇头诚实道，“奴婢不知道，但刚才听她们说的，奴婢又有些害怕。”
“如果感觉害怕，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乐然看着空旷的庭院，唇角上钩，面带笑意却又没有一丝温度。
“悦儿你记住，这是世上没有鬼怪，只有比鬼怪更可怕的人。”
细细回想方才几人的供词，害怕这种东西，可不是威慑两句就能压下去的。钟景明刚死，就有人闹上这么一出，定然是要借世子之死生事。
目的是什么？为钱，还是为人？
过了午时，长公主带着一车赏赐回府了。
听闻长公主为丧子悲痛，不愿皇上徒生伤感，谢绝了登门的提议。皇上皇后无奈，只能赏赐了一车珠宝，聊以慰藉。
“悦儿，替我更衣，我去一趟娘院里。”
换好衣物的乐然带着悦儿到了长公主房里，张嬷嬷已经将上午的情况详细告知了她。
“想借我的明儿生事，谁给他的胆子！”长公主蹙眉，羽睫之下有寒光闪过。
“信息太少，暂时不知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乐然摇头，将自己的猜测说她听，“人们向来敬重鬼神，单这一事就足以闹得人心惶惶。不论目的为何，只要府里起了骚乱，他的目的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错，只要府里乱不起来的，不论这人想做什么都起不了势。”长公主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乐然思索着继续道，“按照这两个奴婢的说法，从丑时到卯时，中间间隔了两个时辰。这消失的时间，或许就是他的目的所在。只要我们能知道推断出这人的行动方向，或许就能知道他的目的。”
既然扮鬼，自然是以吓人为目的，但除了两个不小心撞见的奴婢，此人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除非这个人，是为了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或是特定的人不得不作此装扮。如此大费周章而又小心翼翼，目标定然她这个身份层级够不上的。
长公主面露欣赏地听她说完推测，沉吟片刻后点头，“若我将此事交给你，你可有把握？”
一直以来，长公主带着乐然在解决事情，教她新知，如今这是考验成果了吗？
乐然心下一阵激动，点头道，“乐然定不负所托。”
从前长公主待司乐然好，那是因为她是钟景明的妻子，是长公主的儿媳。昨夜的一场谈心，让长公主看到了乐然的另一面，她愿意费尽心思地为钟景明与长公主考虑，长公主自然也愿意用同等的视线看她。
不再是母亲对孩子的教导庇护，而是侯府夫人对世子夫人的平等审视和提携。
“若是减小影响，必然要在他再次出手前抓住。只是”乐然为难道，“只是这人若不再次出手，很难进一步获得信息。”
“你刚问完话柳叶就被母亲身边的人带走了是吗？”长公主提点道。
“是祖母身边的桂嬷嬷。”乐然点头，“甚至是三人刚说完情况，桂嬷嬷就把人带走了。”
乐然刚回答完，就见长公主期待的看着她。
芙蓉居的柳叶，第一个撞见白团的人
乐然惊喜抬眸，炸然间似茅塞顿开。
“谢谢娘，我这就去祖母院里一趟。”乐然兴奋道。
长公主整理着衣襟随她起身，“母亲有疾，我也该过去探望一番，走吧，一起过去。”
乐然点头，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几人口供道，“我刚到侯府尚且不太认识人，可否借娘身边嬷嬷一用。”
接收到长公主视线的张嬷嬷上前行礼道，“不知世子夫人有何吩咐？”
“嬷嬷，我希望你拿了名单去下人院里，看看昨夜是否有擅离岗位或是不在自己屋里的下人。”
“是。”张嬷嬷屈膝应道。
“等等。”长公主出声唤住她，转头对乐然道，“派人到桃花苑叫人随张嬷嬷一起去。光是主子在前是不够的，底下的人也得跟上你的脚步。”
这边是让乐然在府里插入自己势力的意思了。
“是。”乐然应道，在脑海中将下人筛查了一番后对小厮道，“你去桃花苑里把李柱叫过来。”
芙蓉居，穆老夫人头戴抹额半躺在床上，瑶环正伺候她喝药。
“见过母亲。”
“见过祖母。”
长公主和乐然依次行礼。
“起来吧。”穆老夫人撩起眼皮懒散道，“你们不在前院待着，到我这来做什么。”
“听闻祖母有疾，我和娘特意来探望。”乐然看着小口喝药的穆老夫人，“祖母可看过府医了，府医怎么说？”
穆老夫人没看她，瑶环杳着汤匙回道，“府医说老夫人是气急攻心引发的肝行不畅，需得静养。”
这话就差当明着说，是她司乐然昨日在前厅气老夫人的事。大庭广众之下对老夫人不敬，侯爷与长公主又让她失了面子，这病完全是她司乐然气出来的。
“是，祖母静养就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