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却不打算配合。
刚才还阴阳怪气的想要看自己笑话，这会儿又来摇尾巴？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瞥了眼那人，淡淡道：“胡掌柜也是生意人，难道不知道‘成本’对商家来说，就是绝对机密？”
“是，在下清楚……”
胡掌柜被噎得难受。
只好弯了弯腰，献媚道：“只是这云雾纱实乃绝品，我等就算再绞尽脑汁，恐也及不上大人万一。”
“没错，没错！”
另一人凑上来，讨好道：“这岁贡之事，每年向来都是各家投标竞购！云雾纱一出，我等就都要仰仗大人您了。”
“这是什么话？”
“竞标是朝廷公办的，与本官有何关系？”
林安满脸的公正严肃。
心里微微爽快。
刚才不还牛皮哄哄么？
有本事别来求哥啊？
接着，他语气淡然道：“云梦纱目前还没打算对外销售，各位的意思，林某大致了解，不过还是等这次岁贡结束后再说吧。”
“诶，林大人……”
胡掌柜还想再说些什么。
林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骑马朝家里走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
第二天一早。
岁贡的队伍启程前往边境。
凉州和尧州虽然都是边城，但繁华程度却逊色了太多，房舍也是破破烂烂的，还没平谷县阔气。
不过这次很顺利。
梁国不仅派了人来迎接，连衣食住行都准备十分妥帖。
双方在凉州府衙里进行了交接。
梁国的采办也是个太监。
当看到云梦纱后，眼中贪婪顿起。
然后故作疑惑道：“为何这批贡布的规格，差距如此之大？越国这是觉得我梁国都不识货吗？”
“内官言重了。”
面对梁人的跋扈。
许茂春有些怒气，忍着道：“此乃两国邦交的大事儿，谁敢糊弄？再者说，以梁国的物价，一匹绢正对一两银子，有什么不对呢？”
“是没错，但……”
梁人话锋一转。
似笑非笑道：“这批丝绢的成色，明显要高于其他绢布太多！这说明，越国是能拿出更好的绢布的，这还不是以次充好？”
这话说得简直蛮不讲理。
但越国众人却只能咬牙忍着。
林安微微皱眉道：“东西好不还行？如果内官觉得这批丝绢太过贵重，那我们也可再换些便宜的来。”
“你是谁？”
梁人皱眉看向他。
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强势的越人，有些不习惯。
“林安
！”
林安淡淡道：“承蒙朝廷看中，让林某来主理此次交接事宜。”
“林安？”
这时，旁边有个中年人看了过来。
许茂春看他愣神儿。
就小声介绍道：“他就是凉州郡守，琼封！凉州一切军政要务，皆于他手！而且还是梁国太子的亲娘舅！”
“呵呵，皇亲国戚？”
林安小声笑笑。
可屋里这会儿很安静。
琼封想不听到都难。
闻言看过来，道：“听闻越国近来出了个文坛圣手，不仅在交流会上拔得头筹，更是深受越国文坛推崇，如今一见果然不俗！”
“琼郡守客气了，林某也只是侥幸踩在了巨人肩膀上而已。”
林安淡笑着拱了拱手。
噗！
许茂春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喷。
这话看似在吹捧梁国文坛，实则是赤裸裸的讽刺。
满屋梁人顿时黑了脸。
琼封嘴角抽动着，强笑道：“林大人的确口才过人，不过国家之间，靠的可不是嘴皮子，而是绝对实力！”
任你再舌灿莲花。
梁强越弱也是事实！
更不是几句讽刺，就能改变的。
“没错！”
“我大梁兵威强盛，天下谁人不服？”
梁国太监冷笑的盯住林安。
又接着道：“
既然岁贡代表了两国邦交，那就更该重视！送两种不同质量的绢布来，这就是挑衅！”
“娘的，死太监！活该没卵子！”
林安咬牙轻骂一句。
旁边许茂春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瞪住他。
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
“啊？”
林安恍然。
尴尬得连连摆手。
“抱歉，抱歉！林某就是单纯在骂他，绝没有针对之意！真的，我对天发誓！”
“哼！”
许茂春剜了眼他，悻悻的别过头。
接着，又朗声道：“同样都是绢布，云雾纱本质上与其他绢布并没有不同！而且，价格也是一样！又和谈以次充好？”
“你是说，这种质地上乘的丝绢也是一样的价钱？那我要是拿一两银子给你，可能换得一匹丝绢？”
太监冷笑。
显然，他就是故意找茬儿。
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