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夫人却愣住了。
越想这话,越是脸红。
林安没管她的反应。
起身说了句‘小婿告辞’,就往外走。
“你……”
白夫人又羞又气的站起来。
没忍住道:“你就是这样小心眼?便是我这当长辈的说了两句重话,你就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话说得没毛病。
可白夫人的语气里,却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莫名的委屈。
管家顿时亡魂大冒。
慌忙驱散了周围所有的仆人、丫鬟,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啊!
林安回头笑道:“岳母说笑了,实在是家中有事儿,要先行一步,小婿告辞。”
“你!”
白夫人看着他离开。
气得跺了跺脚,颇有几分小女人的娇嗔。
……
一架水力纺织车。
不仅打破了布行界的平衡,就连那些原料供货商们也面临了重新洗牌。
城西某家布行里。
有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优哉品着茶水。
旁边还站着几个掌柜。
一个个大气不敢喘。
男人笑笑道:“才这点儿手段,你们就怕了?林安既然肯卖纺车,那就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苏公子此话何意?”
生丝商人程来通不解的看着他。
苏长孝淡淡道:“你会
把自家秘方,卖了换钱吗?林安虽说有些手段,但他根基还是太浅!恐怕那十万两,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那咱们该怎么做?”
有人忍不住道:“林安放了狠话,不许任何一家布行买我们的生丝,若是长此以往,咱们得饿死啊!”
“说你们蠢,还真是够蠢的。”
苏长孝冷笑。
众人咬咬牙没敢还嘴。
苏长孝继续道:“白家挣再多钱有用吗?他们签了岁贡订单,那就必须要完成!否则,朝廷一旦责罚,就算是林安也要倒霉!”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什么?”
“生丝!”
众人恍然。
“对啊,他就是再狂,可终究还是绕不开岁贡!”
“那这么说,他是故意的?是想要咱们忍不住,先低头?”
有人道出了重点。
苏长孝仿佛智珠在握,笑着道:“他不是狂吗?那就找个比他还狂的!我倒要看看,这姓林的,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
林安这几天别的没干。
净赚钱了。
一架成本只需纺车二十多两的纺车,转手就是一百多倍的利润。
还有比这更暴利的行业吗?
可大家却没人眼红。
而且有人在背地里嘲讽,说是要亲眼看着林安身败名裂!
后院儿。
水池旁摆着
几口大缸。
里面满是浓稠的红色汁液,经过大火煮沸后,再加入比量的清水二次煮沸,
“相公,这是什么?”
顾小娘叽叽喳喳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林安忙着调色,随口道:“薯莨根,很常见的一种植物,能酿酒,也能用来染布,而且还能增加布匹的韧性。”
“哦。”
顾小娘懵懵懂懂的噘着嘴。
她才不在乎这些东西,而是觉得相公最近愈发偏心了,为了白家,可谓是尽心尽力,让人大为吃错。
林安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他大多时间都睡在白梦妍房里,不只是顾小娘,小妮子们多少都有些吃酸。
他擦了擦手。
捏了捏顾小娘那粉扑扑的脸蛋儿,笑着道:“呵呵,你白姐姐家里遇到困难了,咱们不该帮帮忙吗?”
“是该帮忙,可相公也未免太勤快了些。”
顾小娘撅着嘴,瞥了眼他。
“哈哈。”
林安被逗得大笑,道:“小妮子真吃错了?乖,等忙完这一阵儿,咱们就该回去了,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回去?”
“上河沟吗?”
顾小娘忽闪着大眼睛,满脸欣喜。
林安点头笑道:“外面再好也不是家!而且,这里的人心眼儿太多。哪有家里舒
服?”
“恩恩,相公说的是呢!”
顾小娘认真的点点头。
又喃喃道:“小娘也想娘了,还有长兴,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咱家的新房子,也不知盖好了没有。”
“当然盖好了。”
林安坐在水池边,把顾小娘抱在腿上。
笑着道:“咱家的新院子更大,前后三亩地呢!还有水池,你不是最喜欢玩水么?等天气好的时候,就能在池子里游水了。”
“在外面游泳?那不就被人看到了?”
顾小娘俏脸羞红。
林安最喜欢她那纯真的样子,笑着道:“哈哈,那我可舍不得!咱家水池在后院儿,而且有围墙挡着,外人看不到。”
“真的?”
“当然。”
“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