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娘出去没多久。
戚文成过来敲门。
“郎君，门外有人找，说是尧州来的。”
“好，请他进来。”
林安无奈起床穿衣。
来到前厅。
就看一个面颊沧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林公子，久仰大名！”
“廖掌柜？”
林安客气笑笑。
“在下廖涛，今日贸然登门，还望林公子海涵。”
“哈哈，廖掌柜客气了。”
林安请他落座。
又道：“还以为您要入了冬才能来呢，没想到这么快。”
“干咱们这行的，时间最为宝贵。而且，一接到孙兄的传信，说您这儿有好买卖，廖某那还能坐得住？”
廖涛看着挺豪爽。
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
倒是省的大家假客气了。
林安笑道：“既然廖掌柜时间宝贵，那咱也不用绕弯子了。您走商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肯定不少，所以价格放心，您做主就是！”
“那哪行？”
廖涛客气道：“只要林公子的猪好，价格不是问题！”
“哈哈，既然是孙师爷介绍的，林某岂敢哄骗廖兄？你放心，我上河沟的猪，绝对是皮肥肉厚！”
“至于价钱……”
林安故意停顿了一下。
接着道：“现今市面上，一
头生猪每斤大概在十文钱左右！这样吧，头一次合作，七文钱如何？”
廖涛做了十几年牲畜生意。
只是稍微算算就一目了然。
“要是这个价格，您恐怕就不挣钱啊！”
这时候一头成年猪的重量，大概在两百斤左右。
总的算下来，差不多贯把钱。
若是再刨去七七八八的成本，最后纯利润顶多四百文。
林安笑了笑道：“如果放在以前的话，那的确挣不了啥钱。可如果我能把猪养到三百斤以上呢？”
“这不可能。”
廖涛想都没想就道：“三百斤以上的猪或许有，但绝对只是少数！就算林公子想要靠走量挣钱，可这个价格也还是太低了。”
“廖兄这话倒是让林某想不明白了，难道便宜还不好吗？”
别人做生意都是上赶着压价。
可这位倒好。
非但不压价，反而嫌便宜了。
“哈哈，便宜固然好！可与林公子做生意，廖某也不能吃相太难看了，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孙兄的情谊？”
“哦？”
林安笑着看过来。
廖涛也不扭捏，直言道：“孙兄与我交情匪浅，某一年我们商队途径平谷县时，还是多亏了孙兄解围，我们才能顺利脱困！”
闻言，林安笑而不语。
看来那一千多贯的确没白掏。
孙琦这回是真的上心了。
之前郑关西想要借机混个‘官商’的名头。
却被林安给否了。
而今证明，他当时做的没错。
孙琦是个讲究人。
至少在人情这方面，他比周恒要磊落的多。
你帮了我，那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帮忙。
“廖兄真性情，那林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林安笑笑道：“目前我手里三百斤以上的生猪，大约有个十七八头！虽然不多，但以后这个数量还会暴增！”
十七八头猪的确不算多。
可全都是三百斤往上的，却让人不敢置信！
廖涛愣了少许，道：“果真都能养到三百斤以上？”
“能！”
林安笃定道：“在等三四个月，等手里这批猪崽出栏了，您就能知道，林某有没有夸大其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有得赚！”
廖涛终于认真起来。
两百斤和三百斤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
相当于出一样的力。
可最后的收成却不一样。
最红二人顺利签订了供需契约。
林家猪场以七文钱一斤的价格。
向廖涛出售了十二头，三百斤以上的生猪。
顾大娘仔细统计了一遍。
拿着账本递给林安，笑道：“里外算算，咱们还有的赚呢。相公您看，这才是刚开始的成本，等日后稳定了，利润还能再多两成。”
这也就意味着。
林家猪场能把生猪的成本，控制在每斤五文钱以外。
宋老三在旁惊的合不拢嘴。
“不敢想啊！”
“若真能便宜到这种程度，那以后人人都能吃上肉了！”
以前羊肉贵。
普通人一辈子都吃不上几次。
而猪肉虽便宜。
但对于许多乡下人来说，仍旧是奢侈的梦。
可要是猪肉更便宜了呢？
如今一升粟米是十七文，一斤肉却能压在五文钱以下，就算中间再倒几手，价格也肯定高不过十七文！
这还不算什么。
重点是因为猪肉便宜，而导致的连锁反应。
到时候整个市场都会动荡！
肉比粮食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