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笑道:“大公主的箱子叠得太高,刚才过城门的时候不小心被晃下来了。”
说完崔云凑近秦远耳朵,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摔下来的箱子里有大半箱子的银子。当时守城的士兵都看傻了,因为都是银子,也没人敢上前帮忙抬起来,还是大公主的驸马亲自下来领着家丁把银子装了回去。”
秦远笑道:“大公主没说什么?”
崔云偷笑道:“怎么没说?把大驸马骂了个狗血喷头。”
作为连襟,二人谈论起这种驸马的苦楚,总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正说着,旁边马车里二公主赵婉掀开车帘,看到秦远蹙眉道:“秦远?四妹呢?”
秦远躬身行礼,指着后面的马车道:“殿下在后面不远。”
赵婉上下打量了秦远一眼,然后问崔云道:“还要多久才能走?”
崔云收敛笑容,认真回道:“估计快了,就一箱东西翻出来了,其他箱子都是好的。”
赵婉嘀咕道:“大姐也真是的,东西不装好翻出来了,真是丢脸。”
她放下车帘,跟着又掀开,对秦远道:“你不回四妹妹身边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又对崔云道:“上来吧
,在下面等什么,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赶你下车的呢。”
崔云应了一声,待赵婉放下车帘,才给秦远使了个眼色,笑吟吟拱拱手道:“秦兄慢走。”
秦远看着崔云钻回马车,然后回到赵蕊马车旁边,道:“上次崔家上奏参了内府孙管事,懿妃娘娘那边有什么动静?”
之后他沉迷于种甘蔗,对王氏布庄的后续没怎么上心。
赵蕊掀开车帘,笑道:“这事说起来就有些古怪了,懿妃娘娘自然是把崔云叫去宫里训斥了一番,后来崔云回到二姐姐的公主府上,也大闹了一场。”
听到这里秦远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以你二姐姐的脾气,崔云这么闹了,还能留在公主府?”
赵蕊笑道:“这里就是古怪的地方了,崔云闹完之后,他并没有被赶出公主府。更让人难以捉摸的是,当天晚上二姐姐便进宫去见了其母妃懿妃娘娘,之后懿妃娘娘便松了口,不再过问孙管事的事了。”
秦远惊讶道:“是崔云说服了二公主?不可能吧……”
以他对二公主的了解,她应该想办法整治崔云才符合她的人设啊。
赵蕊笑道:“我和太子哥哥开始也不
相信,后来一想,二姐姐虽然平日里做人有些跋扈……”
秦远笑道:“那是有些跋扈吗?我觉得你和太子加一起都没有她跋扈。”
赵蕊嗔了秦远一眼,道:“夫君你听我把话说完,就是二姐姐虽然看上去跋扈,但是实际上内里没有什么城府。应该是那天崔云和她说了什么,最后二姐姐决定保下崔云,这才入宫向懿妃娘娘说明了情况。”
秦远又吃了一惊,道:“难道二公主真的很喜欢崔兄?”
赵蕊白了秦远一眼道:“不然呢?”
两人说话间,前面的马车动了。
秦远翻身上马,伴着赵蕊的马车出了望月门。
北门外,为天子安排的简易行辕里,尚书令周博、门下侍中马默和宰相郑孟等朝廷大臣侍立左右。
皇帝赵恒负手而立,望着不远处军容整齐的禁军,对身边的右卫禁军将军耿建道:“耿将军掌兵有方啊。”
耿建笑着回道:“都是有赖陛下恩荣。”
这时内侍上前低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赵恒点头道:“让他进来。”
太子进来躬身行礼道:“父皇,儿臣来迟了,请父皇治罪。”
赵恒摆手道:“起来
吧。”
他拉着太子走到郑孟身前,道:“郑宰相,太子守京这些日子,劳您老多费些心思。”
跟着赵恒又对太子道:“在你留守帝都的这些日子里,凡事都要好郑宰相商议了才能执行,要记住了。”
太子赵弘回道:“儿臣明白。”
他又向郑孟行礼道:“郑宰相,本宫年少,凡是有不足之处,还请郑宰相多多指教。”
郑孟看到太子向自己行礼,只是惶恐着做出回礼的样子,实际上并未回礼,道:“太子仁厚机敏,凡事后续老夫来教?只是太子终究年少,老夫痴活了几十年,遇到的事情总是多谢,也许能帮上太子。”
赵恒听二人说得客气,哈哈笑道:“郑宰相太客气了。”
当下赵恒下令,命太子留守帝都,各地的奏折先送到郑孟的议政堂,再转送太子手里,若是郑宰相和太子二人都不能决断的,再用快马送到秋猎队伍里。
之后赵恒又任命了几个新心腹官员留在帝都。
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半空中。
内侍在旁提醒道:“陛下,已经到了吉时,可以出发了。”
赵恒点点头起身,对郑孟道:“朕在秋
猎期间,帝都就拜托郑宰相了。”
郑孟自然是受宠若惊,道:“老臣一定尽心竭力。”
这时皇子和公主们也已经到了面前,众人皆上前和太子辞别。
最